的。”“要么您也别去那排队了,让我们吴裳给您做一桌。”阮春桂说完往往会给吴裳使眼色,吴裳则笑盈盈上前,道:“可不么,家里吃,我亲自掌勺。”
吴裳的爱好变成了阮春桂做客情关系的工具,她并不会因此懊恼,因为阮春桂跟林在堂一样:一笔有一笔的价格。哪怕她跟林在堂后来真的领证结婚了,这个习惯还在。
从前阮春桂付她报酬是付现金,后来她送金银首饰,这些吴裳都照单全收。有一次阮春桂故意点她:“我们裳裳现在也算小富婆,哪天惹急了也要买单离场的!”
吴裳也不否认,只是在旁边挂着职业的笑。宋景总说阮春桂在驯化吴裳,吴裳也不反驳。但她会问宋景:“你觉得什么是驯化?”“驯化就是你什么都要听她的。"宋景说:“我真的很讨厌阮春桂,她为什么一点感情都没有,活脱脱一个赚钱的机器。”“她有她的可怜。"吴裳早已看透阮春桂,这样对宋景解释:“我说她可怜,不是因为我同情她,而是她真的可怜。我没有被她驯化,她花钱雇佣我,我陪她演戏罢了。”
林在堂问吴裳是不是准备好了,吴裳对他说:“你来帮帮忙嘛,这颗扣子系不上呀!"阮春桂送的高领旗袍,一颗圆润的珍珠扣子,无论怎样都送不进那个扣眼儿里。
林在堂皱起眉:“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可以穿你自己喜欢的衣服。你为什么总是要听她的话?”
“因为我怕她啊。"吴裳半真半假:“你又不帮我。”林在堂上前解她的扣子,带着气说:“脱掉。”“脱掉就没有古典美人了。”
“脱掉。”他坚持。
吴裳眉毛挑一挑,揽住他脖子,小声说:“林在堂,你这几天都气不顺。你怎么了?”
林在堂不说话,只一味帮她脱旗袍。吴裳觉得林在堂似乎在帮她打破某种禁锢,又或者他要为她套上新的枷锁。这一天,她穿上了自己喜欢的普通的宽大的白衬衫,下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头发自在地梳着,没有了那些隆重和拘谨。阮春桂见她时候皱起了眉,林在堂就说:“你见哪个世家子女整天穿的像民国的人偶?”
“你跟你妈说话带着气呦!"阮春桂头一扭,走了。吴裳看到她的衣摆下面露出一小块黑布,就问林在堂:“你们家谁死了?”“不知道,没人通知我。"林在堂说:“他们大概觉得自己的死活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林在堂,你不要这样。"吴裳对他说:“至少在人前不要这样。”“我为难过你吗?真奇怪,你说的好像我曾经在人前为难你过。"林在堂说:“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呢?”
有人路过,吴裳上前搀住他的手臂,笑了,好像刚刚的别扭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