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裳故意嗔怪他:“跟你有什么关系。”接着起身,对婶婶说:“下次我做了给您送来。"挎上林在堂的胳膊走了。
那天吴裳和宋景晚饭还没吃饭,林在堂就给她发了条消息,说:“叔婶打起来了。”
他也跟阮春桂说了这件事,让阮春桂出面去搞定婶婶。阮春桂问他:“你什么时候会用这种弯弯绕了?”
“是吴裳想的主意。”
“吴裳?"阮春桂似乎有点惊讶,接着就想通了:“那倒也不奇怪,她妈妈阮香玉就聪明。她继承她妈妈的基因,不奇怪。这事儿接下来我办了,你准备合同吧。”
阮春桂也因为此事对吴裳高看了一眼。
后来吴裳没再问过,她大有"事了拂身去"的侠义之姿,但林在堂却给她转了一笔钱,名义是“顾问咨询费”,钱不多,一万块。吴裳安心接受了。
海洲的四月接着就来了,林在堂又消失了很久。有一天他从咖啡店前路过,被许姐姐看到,她对吴裳说:“你也不管管你老公,胡子那么长,像个野人。“他呀…他忙,天天泡工厂呢,那个地方水电还没完全弄好,新机器也没弄好,他能不发出屎臭味,已经很干净了。“吴裳这样搪塞。其实这些都是听宋景说的,宋景呢,听老宋说的。老宋说:这星光灯饰以后行不行不知道,但这林在堂呀,这么一看,不是个小人物!倒也不奇怪,林显祖亲自带的孩子,能差了么林在堂的风评就这样慢慢好转,吴裳却因为得罪了二叔,风评更加坏了。二叔不好当人说吴裳去他家里摆了他一道,只是跟人说:那个吴裳,一看就是狐狸精。家里没钱,可着劲儿往上爬,每天巴巴地盯着我们在堂,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我们在堂也不知怎么就着了她的道,相貌家世都不如孟若星,人看着也不本分!
这话传到老宋耳中,老宋直接说给宋景,宋景气的当天就牙疼,第二天就去找吴裳。吴裳却劝她:“你别生气。”
“我怎么能不气!他们这么说就是不对!怎么这么编排人呢!"宋景气的要摔眼镜,想到上次相亲惹老宋不高兴,断了她一个月"工资”,就又乖乖把眼镜戴回去。
“我就不生气。"吴裳一板一眼地说:“他们怎么说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影响我生活了吗?别理就是。自古皇帝都有三分过七分功,都不能左右悠悠众口。咱们凡人能管住别人的嘴吗?只要他们不当面说,不指着我鼻子骂,我就权当没这回事。惹急了我下次还要去他家里告状,我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拈花惹草该心虚的是他!”
宋景点头:“你说的对。听你这么说我不仅不气了,甚至觉得你比他们强多了!”
“所以呢,他骂的越厉害,越证明他吃了大亏。海洲那些个商人,个顶个精明。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景呆呆地看着吴裳,她从前没跟吴裳聊过这些,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吴裳的脑子很性感。
“吴裳…裳裳…宋景说:“你的脑子好性感。还好我不跟你作对…“打住!“吴裳往她嘴里塞了块面包,这时又提示有转账,还是顾问咨询费。她就给林在堂发消息:“你没完啦?”“一笔是一笔。今天婶婶的钱到账了。“林在堂回。吴裳真心替他开心,发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恭喜你!林在堂!你又解决了一个小难题!”“谢谢你,狗头军师。"林在堂回。
“我多做了面包,你要尝尝吗?”
“好的,自取。"林在堂喜欢去咖啡馆,对于当下的他来说,咖啡馆是他唯一得以喘息之地。而吴裳是一个特殊的朋友。他整天泡在工厂里,几乎没有任何应酬。阮春桂总是赶他出门玩,甚至要求他给自己放个假。他都拒绝了。林在堂的责任感在驱使他努力,他不能停下来,好像只要他停下来,星光灯饰就要死了。他人眼见着又瘦削了,很高的肉身包裹着那把坚硬的骨头。宋景见他这副样子会逗吴裳:“怎么回事,你老公瘦了,但看着更厉害了呢?”“什么厉害?”
宋景对她眨眨眼,再耸耸眉,不言而喻。
吴裳就拿起一颗坚果丢宋景,让她不要胡乱开玩笑。但当她仔细看林在堂的时候,又觉得宋景也没说错。他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在与叔伯们漫长的博弈过程中,人也练就了一层薄薄的匪气和硬气。这样的林在堂忽然就被更多人青睐起来。
说来也奇怪,从前他温文尔雅,也讨姑娘喜欢,但那喜欢大多数是克制的,礼貌的。现在呢,姑娘对他的喜欢,开始带着侵略性和野心。所以林在堂的手机短信里开始充斥各种陌生号码,要么假借跟他谈生意约他喝一杯;要么就很直接,约他出去坐坐。这时的吴裳成了林在堂的挡箭牌,他逢人就说:“我结婚了。“觉得这样没有说服力,就去买了一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吴裳眼中的林在堂,是复杂的。他既有着那年夏天千溪村的清爽,又有着对情感的迷茫,以及对事业的挣扎和自救。她喜欢林在堂那些能被任何人看到的优点,光鲜的外表、绅士的品格、可观的财富。同时也讨厌他身上拖泥带水的那一部分。
“你看文艺作品里的总裁,都是杀伐决断的。“吴裳直接对林在堂说:“你可倒好,要死要活啊!我要有你这样的身世,什么感情不感情啊!”吴裳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