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草坪,深爱的人。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六年了。
苏瑶眼眶湿了,她叹了口气,将照片放了回去,重新盖上盒子,将木盒放进抽屉里。
她爬上床,熄了灯。
卧室内恢复黑暗。
过了一会,苏瑶睡着了。
没有再做梦,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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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苏瑶照常上班,在砸窗救人这件事发生的后的第三天,心梗的那位中年男人的家属通过警察联系到了苏瑶,并特地找到了苏瑶住处,上门致谢。
出租屋内,陈旧的落地扇不停运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女人坐在苏瑶住处的小沙发上。
一袭孔雀蓝云锦旗袍,衣料上金线绣就的牡丹纹样层层叠叠,领口与袖口镶着三指宽的珍珠滚边,每颗珍珠都圆润莹亮,如同凝结的月光,外搭一件银狐皮草披肩。腕间叠戴着三串翡翠手串,通透的翠色与羊脂玉镯子相互映衬,每颗珠子都打磨得圆润光滑。无名指上戴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钻,周围镶嵌着碎钻组成的花形图案。
安静的坐在那,
华贵之气扑面而来。
穿着打扮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女人面带微笑,不停道谢:“苏医生,真的太谢谢你了,谢谢你救了我老公。苏医生你真的大好人。要不是你,我老公一定救不回来。”
“景太太过誉了,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应该的,谈不上谢不谢的。”
“来,喝茶。”
“好。”
苏瑶给景太太倒了杯茶,她平时并不喜欢喝茶,家里平时来往的客人少,存储的茶叶不多,找来找去,找到一盒多年前买的金骏眉。
景太太抬眸环视了下苏瑶的住处,简单的两室一厅,沙发地板色调是暖黄色,墙上挂着几副十字绣和油画,面积不大,装饰得很温馨。
她拿起茶杯抿了口,轻皱了下眉,就放下了茶杯。
随后又看向苏瑶,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正在沏茶的苏瑶刚洗完澡,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在家只穿了身灰色运动服,没有化妆,看上去非常文静,整个人有着一种出水芙蓉的漂亮。
“苏医生是一个人住吗?”景太太好奇。
“不是,我和我表妹一起合租的这套房子,她今天开学,上学去了。”
“这样啊。”
“景太太,您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苏瑶问。
“苏医生放心,我先生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过几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
苏瑶想起自己砸窗的事,看了眼景太太,欲言又止。
景太太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一样,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苏医生,砸窗一事你不用担心,那车主刚好是我家老公的外甥,这修车费我已经转给我那外甥了,你放心好了。”
苏瑶听完,愣在了原地。
表情木然。
“外..外甥?”
“对啊,表外甥。”
景太太笑道:“等会他也会过来。”
话落,苏瑶正在斟茶的手抖了下,滚烫的茶水溢了出来,打湿了缠着纱布的食指。
茶水浸湿纱布,打湿伤口,疼得苏瑶忍不住皱眉,脸色变得青白。
景太太这才注意到苏瑶的手指缠着纱布:“苏医生,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是不是那天砸窗被碎玻璃扎伤的?”
苏瑶强装微笑:“没事,过几天会好的。”
“你为了救我老公受伤,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叮咚。叮咚。
门铃此时响起。
苏瑶呼吸一滞。
景太太笑:“一定是景琛来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前。
居民楼建成有十几个年头了,铁门上生了锈,铁迹斑驳,景太太不熟悉门锁,推了两下门,打不开。
“苏医生,这门怎么开?”
"我来开吧。”
苏瑶上前两步,站在景太太身前,放在门锁按钮上的手抖了下。
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后边。
她并不想开这扇门。
“苏医生,快开门吧。”景太太催促。
苏瑶深吸了口气。
算了,见就见吧。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她使劲拉住了门把手,往里一拉又往外一推。
嘎吱嘎吱。
门打开了。
铁门一开,门后站着的人露出完整的容颜。
苏瑶目光一颤,抿紧了唇。
外头还下着小雨,他手里拿着一把灰色的伞,穿着打扮和前几天并无两样,衬衫西裤,清隽落拓。
望着她的目光依旧冷漠至极。
谢景琛短暂地望了苏瑶一眼,就收回目光,看向景太太,笑着打招呼:“舅妈。”
景太太见到谢景琛,笑开了花:“阿琛来了,苏医生,这是我外甥,谢景琛。”
苏瑶一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垂下眼帘:“谢先生进来吧。”
从一侧的鞋柜上拿了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