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对苏某也有情愫,和裴晏礼不过是迫于长辈压力。”
苏昭有些羞赧:“此次她来刑狱,并不是为了裴晏礼,而是……而是来找苏某。”
庞春奕半信半疑,却又找不到破绽,若他是这女子,这个时候来刑狱找苏昭确实是最不会引起怀疑。
毕竟大家都会觉得她是来见未来郎婿的。
“我就是看不惯裴晏礼平日里对柳姑娘忽冷忽热的样子,所以便借此教训教训他,但大人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绝不会影响大人的安排!”庞春奕看了眼卞曾,他虽是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如实禀报。“裴晏礼确实多次说过不想应这门亲事,他以前吏部的同僚和他提起柳府时,他也只是提了公事。”
“那他怎愿意不惜性命和柳芙蓉一起坠崖?”庞春奕将此话一提,苏昭更是哭诉起来。
“大人,当时我本都和柳姑娘说好,她已经鼓起勇气准备同柳将军提及退亲一事,谁知裴晏礼是个有心机的,攀上了高门,哪怕不喜欢也不舍得放手,就借此表忠心,此事过后,柳将军对他更是青眼有加!”庞春奕回忆起刚在狱中见裴晏礼的模样,明明刚从崖下上来,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反倒是柳芙蓉伤得不轻。
他再次看向卞曾,他摇摇头:“属下不知,等我们找到赵远的时候,他伤势太重已经断气了。”
苏昭趁热打铁:“大人,我说言句句属实啊!不信你可以去问狱门看守的狱卒,他知道柳姑娘是来寻我的!”
素弦同他说过柳芙蓉是装扮成她的丫鬟来看望李万一的,但这次探视名单上并无此人,若是狱卒放她进,定是看到了他所赠的玉佩。人都是相信最能串成完整线索链的事情,他先言于此,只要那狱卒承认是看到了玉佩才放柳芙蓉进来的,那庞春奕便就信了一大半。“你去查查。”
卞曾应下:“是。”
约莫僵持了小半个时辰,卞曾匆匆而归,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庞春奕瞬间舒缓了表情。
卞曾找到那狱卒的时候,他不知道被谁打得鼻青脸肿,见卞曾气势汹汹闯进家中,以为是刚刚将他套住头闷打的人没打够,还不等卞曾开口问什么,就一个劲地全招了。
这色胚,以为来寻苏昭的女子是他朋友的孤孀做了他的外室,这般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子,他自是态度轻佻,趁机揩了油。若打他的人是柳芙蓉派去的,只让他断只手真是便宜他了。不过由此可见,柳芙蓉对苏昭也算是真爱,不然怎会宁可忍受这厮屈辱,还要去见他一面呢?
苏昭见此,松了一口气,庞春奕曾经的爪牙一多半都在狱中了,此时定不会轻易将他也舍了。
如今做了这么一出戏,倒是在庞春奕心中加重了一分信任。毕竟他能得柳芙蓉倾慕,就证明了他天生便就站在裴晏礼的对立面,若真成了一桩婚事,也有利于他监视柳府。
那对庞春奕而言,怎么不算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呢?“无论如何说,此事你阳奉阴违是真,待此案了了,你就从大理寺卿的位置主动请辞吧,我将你安插进刑部,可比一个少卿体面,到时候裴晏礼已死,你再去提亲,岂不是事半功倍?”
苏昭喜出望外:“谢大人!苏某本来就是暂代大人之职,到时候庞大人重回大理寺,苏某就在刑部随时准备为大人效命!”“卞曾说你本来打算找本公,可是有什么要事?”苏昭正经起来:“大人派卞管家来给裴晏礼送过饭后,我观吕大人似脸色不太好,不久后手下的人来报,说他还口出狂言要把大人你告到御前去!说什么大家要死一起死!”
“这个吕元玮还真是喂不饱的狼崽子,享受了本公这么多好处,现在还想拉着本公垫背?”
卞曾立即上前揽活:“那大人,不如将他……“他说罢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苏昭接过话:“大人三思,吕元玮知道大人太多私隐,若真把他逼急了,他会不会留了后手?何况裴晏礼刚入狱不久,也还没找到大人要的东西,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是否……”
庞春奕冷哼一声:“若是他有后手,恐怕早就逼到本公面前来了,裴晏礼早晚也是一死,今晚吕元玮的尸体正好让他知道,本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苏昭低着头无人察觉他斜着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裴晏礼还真是料事如神。按照庞春奕的疑心,若由苏昭直接告诉他吕元玮和裴晏礼关在一起后起了异心,那他定是第一个怀疑到裴晏礼头上。所以他才想了这出,让卞曾亲自去一趟刑部,刺激到吕元玮,让庞春奕自己意识到吕元玮留不得。
他才会决绝地下令取了吕元玮的命。
他指了指卞曾:“斩草要除根,此事你去办吧,苏大人今晚就待在家中,多唤几人为证,明日去刑狱将尸体好好处理,这些事不需要我教你了吧?”苏昭似是和卞曾争宠般抢着答:“大人放心!苏昭定会将功补过,不让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