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凯知道这句话勾起了淼淼伤心的往事,原本不想多问,但是既然都聊到这了,于泽凯选择了默默的倾听。
淼淼回忆,忧伤的说道:“自打我记事起,我就是和爷爷奶奶还有哥哥一起生活。9岁那年传来噩耗,我父母在城里的工地上发生了安全事故去世了,爷爷带着哥哥去城里找父母,好几天都没回来。奶奶伤心过度病倒住进了医院。在医院里我遇见了一个人—吴白。”
“吴白?”于泽凯问道:“白家的家主?”
“嗯。”淼淼低声说道:“吴白骗我说他能带我去找我爷爷,我傻傻的相信了,以为他说的是真的,结果吴白把我带来了缅甸,那一年我九岁,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的家人。”
这绝对是个悲伤的故事,年迈的老太太得知儿子、儿媳的噩耗也就算了,病倒的时候孙女还被骗走了,杳无音信。
于泽凯都不敢想象老太太当时有多绝望,嘴笨的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淼淼。
电话里传来淼淼抽噎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继续说道:“这一别就是十多年。直到前几年我在2号园区遇见一个老乡,才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关于我家人的消息。他说他记得在很多年前,有一个老太太在医院疯掉跳楼了。疯掉的原因是她儿子、儿媳在工地打工时发生意外,老伴带着孙子去给儿子和儿媳收尸,顺便谈赔偿的事。工地的包工头一条人命只给3万块钱,夫妻俩一共赔了6万,丧葬费还要自己出。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病重入院,住院期间孙女还弄丢了……”
说到这,淼淼再次哽咽,停顿片刻后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老乡嘴里说的老太太,就是我奶奶,而我就是那个被拐走的小女孩。”
于泽凯深呼吸,以此来平息内心的悲凉。在淼淼身上,他又一次看到了资本的恶,这些无良资本只会欺负老实人。
于泽凯不会安慰人,他尝试着转移话题问道:“吴白把你带到缅甸之后,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问完这句,于泽凯抬起手狠狠的打自己的脸,巴掌到脸边,又怕淼淼听到声音,不得不放缓了速度,由打脸变成了掐,因为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也没那么轻松,根本没办法缓解悲伤的情绪。
淼淼回忆道:“被带到缅甸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吴白本来是想把我当成童养媳的,先是关了我两年,后来白家开了赌场,他就把我送去学千术,洗牌、发牌做手法、做局等等。16岁那年吴白要强奸我,我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宁死不从,他权衡利弊之后可能是觉得我还能帮他赚钱,就放过了我,给出的条件是每个月要帮他赚够一百万,赚不到就得从了他。”
“没事了、没事了!”于泽凯安慰淼淼说道:“我会把你从白家园区里带出来的,这些年你有没有遇见适合的逃跑机会?”
淼淼轻叹道:“我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出门寸步难行,能逃去哪呢?我尝试过逃跑,结果……结果……”
淼淼有些不愿说下去。
于泽凯追问道:“怎么了?是不方便说么?”
淼淼很委屈的说道:“可能是我的长相容易让男人产生犯罪的冲动吧,我尝试过逃跑,遇见的男人都贪图我的身体,他们根本不想带我走,只想睡我,我已经不敢相信男人了。”
于泽凯听了感触特别深。淼淼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仍旧愿意无条件的相信他,他无比认真的对淼淼说道:“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白家的,我发誓。”
面对于泽凯这么认真的发誓,淼淼却看淡了,她很平静的对于泽凯说道:“凯哥你不用发誓,能不能出来都不重要,我已经任命了,我能帮到你的地方一定尽全力帮你,你是想让我把定时炸弹带到东区吧?这个没问题,我是园区里的工作人员,我在东区和西区之间是自由穿行的,没有人限制我,只是流动守卫偶尔会突然检查,你什么时候送炸弹过来?”
于泽凯道:“等我准备好了联系你,到时候具体怎么样转交给你,咱们再研究。”
“行。”淼淼真诚的说道:“凯哥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响一声挂断就行,我上班的时候不能接,下班了我回给你。”
挂断电话后,于泽凯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和淼淼聊了接近40分钟。
这40分钟的收获是巨大的,对2号园区以及对整个白家的运作方式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为作战计划提供了必要的信息保障。
于泽凯找到四眼的微信,给四眼发消息过去,希望四眼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一些定时炸弹,要带伪装的定炸弹。
四眼的电话打过来,得知于泽凯的用途之后,四眼主动承诺,要给于泽凯做定时加遥控双重启动的炸弹。
云南,杭瑞高速。
溪玥带着九队成员开着车从成都直奔瑞丽,目的就是把鸿基、沙楚以及6个守卫送到瑞丽,玉将军已经安排了人在瑞丽做接应。
小玉儿和吉莉同样在车队中。
从成都到昆明正常8个小时,昆明到瑞丽差不多也是8个小时,昨天早上九队从成都出发,一路没有停歇,此时深夜两点,距离瑞丽还有最后一百公里。
在成都赶往瑞丽的路上有一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