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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渡码头(1 / 2)

第39章东渡码头

这时,图芦终于抬起了头,她冷冷扫了南虚子一眼道:“观主若有闲心忆旧,不如先解释解释,为何这几个月的香油账目对不上?”南虚子捋须的动作一顿,不慌不忙道:“近来善信逐渐增多,小观人手不足,难免有疏漏。”

“疏漏?"图芦可不吃他这一套,“陛下对玄门宽厚,却不是这个宽法,香油税目万分重要,岂容你口中这"疏漏′二字!”听出图芦话中的意思,南虚子连忙变了态度,起身行了个大礼。“大人教训的是,这确是我等的错处,日后万不敢再犯。”语毕,堂中一片安静,他不敢抬头,只是依旧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动作。几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莫谈日后了,这段时间观主就好好带着弟子们在里面静心修行吧,"图芦轻描淡写地说着,从怀中掏出牒文放在了桌案上,“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还观主清白,不是吗?”

南虚子面上神色复杂,他看了眼那封牒文,还是顺从地拱手答应了下来:“是,大人说的是。”

这话一出,想必莲花观得有一段时间开不了门了。从莲花观离开后,晏昭没有跟着她们回善平司,而是找了个借口先走了。她要去东渡码头打探打探。

她换了一身粗布短打,束发带笠,扮作摘客模样混进了码头里。东渡码头连接着漱江和渌水河,是京城附近最大的码头了。其中鱼龙混杂,漕帮、私盐贩子、黑船花舫等各色人马都在此处交易。她蹲在茶棚下,压低声音跟几个脚夫搭话:“最近南边来的有什么好货?”其中一个脚夫瞥了她一眼,但没有答话。

晏昭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子,伸手掂了掂,碎银在空中发出了些碰撞的脆响。

那几名脚夫瞬间就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坐在中间的那人斜睨了她一眼道:“小哥面生啊,哪条道上的?”晏昭咧嘴一笑,那压低的笠檐下,只见得她白牙森森:“从前走南河线的,刚来京城,想找点硬货。”

“硬货?"那脚夫一挑眉,带着些试探问道:“带青子的要不要?”“要,浅水漂的更好,"晏昭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上扔着碎银,“小爷我只吃干板。”

那几个脚夫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领头的那个还是开了口:“兄弟,我这儿有好信儿可都漏给你了,别说不仗义一一西堂口的黑鲤子最近从南边运来了点好东西,带青,一般人可吃不下,我也是看你像是供过香火的,才透给你。”晏昭将那几个碎银子全部往后一抛,脚夫们手忙脚乱地接下了。“若有的做,少不了你们的水头。"她站起身,隐于笠檐下的眸子斜斜投去一瞥,便转身离开了。

只不过,她并没有走远,而是闪身避入了一旁的暗巷中。晏昭紧贴着墙角,侧头朝外头望去一一

那几个脚夫四下望了眼,随后便起身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她立刻压低了斗笠,快步跟上与她搭话的那个领头脚夫。重叠人影中,晏昭死死盯着那人的破烂草鞋,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她不敢走太近,生怕被发现。

脚夫七拐八绕,最后在一间商铺之中的破败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他左右张望了几眼,侧身钻了进去。

晏昭见状,迅速观察着周围,然后从一旁的窄巷里绕去了瓦房的另一头。她贴墙而立,仔细探听着里头的动静一一

“……南河……主要…黑里……城团西…………”她敏锐捕捉到了“南河"二字。

估计是在谈论自己。

只是声音太模糊了,压根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晏昭打量了下周围,发现瓦房和隔壁商铺相接的一侧留有细小的一条缝隙,只不过被杂物挡着,根本进不去人。

她走到缝隙旁朝里头探了探,却发现声音清晰了许多。一一这里有一扇侧窗。

她立刻躬着身子钻了进去。

码头里的脚夫大多都属于脚行,分旱脚和水脚,而这几个大概是陆上运包的旱脚,他们这个行当,应是东渡码头里消息最灵通的了。“南河那边油水多,想必是条大鱼。"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窗缝漏出。“嘿嘿,他出手的那银子,一看就是新货,有的捞。“这是先前与她搭话的那脚夫。

闻言,晏昭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兜里的碎银子一一果然亮洁崭新。…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这个月的孝敬钱还没交……“是那道沙哑的声音,“再不吃点大的,咱们可都没有好日子过。”

孝敬钱……莫非是供给官府的贪银?

晏昭瞬间立起了耳朵。

“前几日撒的钉子,都扎稳了么?“然而,那人却话锋一转,问起了旁的来了。

这时,一道陌生声音响起,语带狠辣:“刀磨快了,香烧到头,把头您一句话就见红!”

听闻此言,她心内一震。

晏昭凝了凝眸色,细思起这话里的意思。

莫非误打误撞还让她碰见了帮派争斗?

“差不多是时候了。走,拿上家伙,日子过不过得去,就看今天了。“被称为“把头"的人厉声说道。

随后,屋内便传来了碰撞走动的声音。

晏昭立刻从墙缝内钻了出去,快步躲进了身后的破屋里。稻草与断墙框出的缝隙间,她看见十数名脚夫打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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