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饭并没有多好吃,都是没有味道的全麦面包和牛奶麦片粥,再就是一些水果切片。
这材料看起来比萨伏伊牧区用的好,但是口味却真的差太多了。舒栎在内心批评食堂的厨师不热爱烹饪。
想想看在华夏国,多少庙宇就是因为它们的斋菜好吃,吸引了大量的非信徒者。
光是闻着香气,人们的信仰都可以动摇了。这可想而知,他们的公开弥撒的东西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话是这么吐槽,可舒栎该吃饱还是会好好吃饱的。跟厨房要了一块黄油片,这并不是特别高昂的食材,所以跟厨房说一声的话,他们想给的话,也会给。
舒栎在全麦面包上抹上一层香滑的黄油。黄油遇热微微融化,渗入了面包的纹理。原本粗粝干硬的面包边缘顿时变得柔润。咬下一口,麦子朴实纯正的香气就混着黄油的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余味带着微甜和咸香,就像是晨光一样温柔地包裹着味蕾。
手边都是香甜解渴的小水果,除了苹果片和一小串酸甜的葡萄外,最让舒栎喜欢的便是一颗颗果实饱满,汁水丰盈的覆盆子。无论是从脆感,甜度还是从香气上,都是这一堆小水果中当之无愧的王者。若是舒栎有尾巴,但覆盆子的好吃程度是能让他边吃边摇尾巴的那种。“阿利斯神父,我昨天中午的时候到的,您是什么时候到的?”西缅神父先打了招呼。
舒栎感谢自己吃饭的时候都是小口小口吃,也不爱狼吞虎咽,避免了嘴巴一堆东西的情况下突然要和别人聊天。
舒栎差点有些认不出西缅神父。对比起之前的西缅神父干瘦枯槁的外形,现在他的气色好了许多,连之前花白的头发也冒出几根黑丝出来。舒栎也跟着打招呼:“我昨天晚上才到的,之后去了芬尼安姑姑家做客,不知道您也到了。”
这话说着,舒栎又忍不住看他的精神状态,忍不住为他高兴:“西缅神父,真的有段时间不见了。您看起来比以前更有精神!”西缅神父也忍不住笑,“还是多亏阿利斯神父离开后,还给我送了大麦茶。”
那大麦茶就是用炒制或者烤制后的大麦,再煮水泡出来的一种谷物茶。茶香里带着温暖的麦香和柔润回甘的焦香。因为正好是夏天,大麦茶可以解暑提气,这对精神也好,也比白开水好喝,所以炒完大麦之后,他既给了雅格长老,也给了班德村长家,也让邮差送给了西缅神父。
听他这回答,舒栎能感觉出西缅神父心态上的转变。事实上也是,在斯通霍洛牧区出现了神迹后,一切都一起开始变好。很多外地信徒也去观摩了,顺带着斯通霍洛牧区的供奉也增加了很多。而西缅神父本身也找回自己过去的专业爱好。总体来说,日子也开始充实起来了。“为你感到高兴。”
舒栎下意识地说道。
他说完之后,自己也感到愣怔。
说实话,以前听到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总有种别扭,无法理解一个关系不甚亲近的人是如何,又或者是凭什么会为另一个人感觉到高兴。那听起来就像是俯视者在表达施舍般的善意。
可现在,他终于懂了。那不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而是出自一种温暖而真实的共鸣。
这一刻,他确实从心底里为西缅神父感到欢喜,那是一种纯净的,无需理由的欣慰。
也是这一刻,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它如此恰到好处,如此恰如其分。
西缅神父的眼神轻轻一动,变得柔和而明亮。片刻后,他忽然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阿利斯神父,你去看了我雕刻的神像了吗?”
“还没有!”
舒栎等着明天去看,“听说那是一尊举世无双的大理石神像。我想着婚礼的时候,一定要凑近多观摩一下。”
因为这样的艺术品是要收进公爵府邸里,以后是很难有机会再看到了。西缅神父解释道:“你要是想看,可以就去旁边的钟楼旁观看。卡森主教因为打算用在婚礼上,所以暂时没有把他收进储物室里面。”“…可以吗?”
舒栎其实也不是什么艺术爱好者,哪怕真的还挺好奇的,可专门跑一趟凑热闹和顺便看一眼,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他本心是不急于一时。“有窗户。”
隔着彩绘玻璃看雕塑,也是雾里看花吧?
可西缅神父显得格外殷切,就像是一个刚刚完成心血之作的艺术家,急切地想要从朋友那里听到哪怕一句肯定。
于是舒栎也就迟疑一秒,立刻提供积极的情绪价值,“那我很想去看看!”钟楼其实就是在卡森教堂的侧翼,虽然是独立钟楼,但几乎与主教堂墙体相连,阴影交叠,如同一体。
整座塔楼石壁古朴,早就在风吹日晒中褪去了最初的光泽,但是内嵌的彩绘玻璃却像是宝石般闪闪发光。塔身自地面升起,一直延伸进高空。舒栎和西缅神父靠近的时候,四周寂静无声,就像是风声也跟着绕道而行。周围没有神职人员,连一只飞鸟也没有看到。于是,钟楼钱的石板路显得格外空旷而冷清。整座建筑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悄悄注视靠近的来客。舒栎第一反应直接从正门进入,但是西缅神父却提醒他说:“昨天就有已经有执事领我绕过一圈了。钟楼里面虽然内部也设有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