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做出改变的自己再次钉回原地。在这场没有结论的对话之后的第三天,教堂出现了第一起死亡。死者是教区主教利奥波德。
当时听到基甸执事的求助声,赫伦斯是第一个赶到现场提供援助的人。将尸体捞上来的时候,赫伦斯摸到尸身时,就意识到这不是刚死的尸体会有温度和触感。
他下意识地去追寻科尼神父的目光,得到的是科尼神父脸上隐晦残忍的笑忌。
这让他全身发寒,下意识地回避视线。
在之后,他看到了流着血泪的圣像。这是对教会腐败,人心偏离的警示。可也正是这一个圣像,让赫伦斯确信这些都是科尼的手笔。因为科尼在年少的时候,曾经为了整蛊欺负自己的信徒,做过类似让圣像流泪显圣的恶作剧。
赫伦斯在惧怕,不知道科尼到底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满意,才会收手。而在面对阿利斯神父的时候,赫伦斯又不知道自己该说出什么话。因为他的不作为,主教已经死了。
他这个时候不继续贯彻保护科尼,他也里外不是人。赫伦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离开教堂的时候,他听到了火灾事故的声响。他真的能跑吗?
真的能离开阿利斯神父吗?
哪怕这就是阿利斯神父的要求。
难道阿利斯神父已经预料到现在这一步,所以才替自己做了决定吗?赫伦斯突然感悟到了阿利斯神父那超越常人的智慧和充满怜悯之心的仁慈。与此同时,他的灵魂也因为这道光而深深触动着。他那近乎悲鸣般痛苦的低喃在安静的房间响起,“阿利斯大人………这话音还没有落,一个脑袋就从房间门口冒了出来,“神主大人说,如果你想要去见某个人,你就去见吧。”
芬尼安!
赫伦斯下意识反驳说道:“你怎么没有睡觉?现在这么晚了?”他说完之后,还要纠正芬尼安,“圣经里面没有这句话。”芬尼安“啧啧"几声,“你都没读透,阿利斯神父不是说过吗?在传道书里面,写着「凡你手所当做的事,要尽力去做」(*)。你要是觉得坐在这里安心话,你就不会想着阿利斯神父。你就是觉得你应该去找,所以才会在这里长吁短叹!”
芬尼安直接溜进赫伦斯所在的房间,顿了顿,说道:“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反驳我。”
赫伦斯完全反驳不了芬尼安。
沉默良久,完全没办法的赫伦斯忍不住说道:“你真该去当神学辩士。”“什么是神学辩士?”
“卡森副主教雨果·福克纳便是神学辩士,主要是为神学辩论,巩固信仰的存在。一般都是研读神学的高级学者,平时不参与教会事务。不过,在大都会里面,神学辩士会被教会邀请成为主教级别的神职人员。做到极致的话,教皇也要倾听对方的建议和想法。“赫伦斯向芬尼安介绍着,“而神学辩士都是能言善道。你看起来就很有潜力。”
芬尼安听得入神。
可是比起着神学辩士,他还是更想知道阿利斯神父的事情。“所以阿利斯神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赫伦斯自然不能说。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小孩子参与呢?
芬尼安一注意到赫伦斯眼神和嘴角的变化,就知道他又要开始敷衍自己。于是,他索性直接开口:“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自己去!”对比起芬尼安一往无前的勇气,他却显得太过懦弱了。不过芬尼安现在想过去,也没有办法可以靠近。“教堂出了事情,公爵的骑兵以协助探案为名,让军队骑兵把整个教堂包围了。这明显就是控制人不能正常进出,那你要怎么进去呢?”芬尼安顿时陷入了思考的沉默,”
他来回走了两圈。
赫伦斯的视线也跟着他的身影走了两个来回。芬尼安突然合了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什么?”
“不是说公爵骑兵守住了整个教堂吗?那除了公爵之外,还有谁能够驱使这些人呢?”
赫伦斯完全没有任何思路,“谁呢?”
“如果是公爵的儿子,那他可以吧?”
“莱斯利吗?”
赫伦斯想起自己还抓过那个孩子,因为他总是在受伤或者死去的动物周围徘徊。印象中,那个孩子身上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气息,沉郁又可怖,让人不自在。
“我帮了他大忙,他肯定会答应帮我们的。“芬尼安信誓旦旦。他想做就做,并立刻付出行动。
可是,赫伦斯内心有很多的疑惑。
一是他们应该没有可能在半夜的时候,遇到莱斯利。二是就算对方是公爵儿子,他在整个萨伏伊牧区都没有威信,又怎么可能指挥得动公爵直属的军队骑兵?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阻止。
因为只有芬尼安碰了壁,他才知道放弃。
可叫他意外的是,不仅芬尼安成功地遇到了外面游荡的莱斯利,而且莱斯利还和他搭话了。
对芬尼安来说,这不是巧合。
因为芬尼安在萨伏伊牧区的时候,很早就留意到,莱斯利有独自徘徊在某些固定地方的习惯一一他很不喜欢待在自己家里。此外,他也知道莱斯利对教会的事并不完全冷漠,偶尔会出现在教堂附近。虽然这时候很晚,街道上的人几乎没有,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