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栎介绍说道:“我跟你讲,第一个过的人是会行好运的。你一定要先跟紧我的脚步。”舒栎这时抬头一眼,那火已经点燃了。
顺着干草和木头架起的门的线路,火焰迅速攀升,像是一只饿疯了的猛兽,一路狂奔,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空气。转眼间,火舌翻卷,舔向夜空,架子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像是火星子也在撕裂自己。此刻风也不知道像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好事者,在火与火之间疾走,把小火苗吹得一秒一个样。
每道门像极了背腹受敌,全身插满火制的旗子的冤种。燃烧的气味瞬间在空间里面扩散开来。
舒栎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势,感觉:只要稍微走慢一点,衣角就在可能被烧着;要靠近一点,甚至整个人都可能被火势吞进去。他怎么就不信这里没有人因为这个仪式受伤过呢?人类何苦为难人类?
一定要吗?
你们换种娱乐方式不行吗?
像是华夏国的收获祭,也就是中秋节,他们玩的火,也就是放放孔明灯啊,或者烟花啊?
我们不能用更安全的玩法吗?
舒栎强烈的安全意识正在不断地对他发出警告。他一开始以为就是那种走走仪式感的游戏。现代社会也有不少这种类似的仪式,比如说走“火路”,一般来说,都有基本的安全措施。更别说,那很多用的其实也不是大火。可没有想到,本地人玩得那么真,那么实诚,那么毫无防备,不给后路。早知道是长这样,舒栎就拒绝了。
天啊!
这是舒栎有史以来心理活动最频繁的一晚。舒栎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大到他晚上都会睡不着的那种。可是他的手上突然就被芬尼安拽紧了,随着芬尼安高高抬起另一只手,大声宣布“我们要当第一个”,舒栎内心就发出尖锐的爆鸣。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一一!!!
火门在前,火浪也卷在脚步间。
舒栎走过去才意识到他们其实利用了风向,让火不会往人身上走,而且火门也足够高,足够宽,足够大,就完全是看人的胆量了。可是那扑面的热意也不是假,短短几秒间自己的脸就被烘得发烫发麻。更别说,舒栎自己本人在游乐园也绝对不会玩跳楼机和过山车的人。他的眼前都是跳跃的红光,耳朵里都是火星爆裂的声音以及芬尼安兴奋的喊叫声。
他根本看不清前路,就被芬尼安紧抓着带着往前冲,而他也手里下意识拽紧了另一个沉默的小伙伴。
十几秒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等穿过最后一道火门,脚踩在实地,旁边有村民问要不要水或者药膏什么的,舒栎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汗。
“好玩不!“芬尼安兴奋地反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舒栎忍不住喊了一声:“神阿…”快把这个小恶魔收走。芬尼安目光闪烁着疑惑,脸上的笑意没减半分:“连这种事也要告诉神主吗?”
舒栎转头看向莱斯利找共鸣,可见这个孩子的眼睛里面也闪着没有消散的兴奋,显然他也乐在其中,很想再来玩一趟。于是,舒栎讨饶道:“我还得和塞西莉亚走一次,你们要玩的话,可以自己去玩吧。”
芬尼安撇撇嘴:“你不在的话,我们怎么去玩呢?又没有大人陪我们。”芬尼安顿了顿,又开始小声嘀嘀咕咕,道:“阿利斯神父肯定是去和某人甜甜蜜蜜去了。我爸和我妈就是这样的,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爱我凑近。阿利斯神父肯定也这样。”
莱斯利听到这话,惊讶地看向舒栎,虽然没出声,但是满脸写着“真的吗”。两个孩子正是需要被当做大人尊重对待的时候,自尊心和自我意识正在增长中。
好好解释比敷衍了事更重要。
舒栎便平静地解释道:“神主不会允许我和信徒私相授受。再来,塞西莉亚让我陪她一起走火门,肯定也不是因为想要和我有任何发展,否则她提到的未来里面怎么没有我呢?”
芬尼安就疑惑了,问道:“那她是为什么要单独给你银章呢?她想要做什么呢?″
“芬尼安,再教你一件事。"舒栎一边说,一边竖起手指,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总是耐心讲道理的口吻,“不是每件事都要刨根问底。真正的聪明,不是知道得多,而是懂得什么时候该停下自己的好奇心。”舒栎眼角含笑,看着面前皱起眉头的芬尼安,又补了一句:“你也不想我总是问在你身边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吧。”
芬尼安一愣,脑子顿时浮现出那些他没有告诉舒栎的秘密,尤其是那个关于自己能力的秘密。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朵。
因为不想被人看出破绽,他小声嘟囔道:“我又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这话音刚落,他偷偷看了舒栎一眼,见他没有追问下去,这才松了口气。当这股微妙的沉默刚落下一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很快打破了宁静。
只见一个满脸烟灰的村民跌跌撞撞冲来,声音因惊慌而发颤:“不好了!火场里还困着一个女孩一一叫做塞西莉亚的!你们……你们有人认识她或者她的家人吗?”
怎么会这样?
舒栎怔了怔,立刻下决定,动身道:“我立刻去。”芬尼安猛地抬头,抓着舒栎的手,连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