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相处之后,发现她这个人不像是她最初表现得那样糟糕,身上有很多令人欢喜的闪光点,所以他对她动了心,以至于想推翻当初的话,主动弯下腰,让她够上他?不管是哪一种理由,都让秦樾有些开不了口。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让脸火辣辣的疼,神色变得无比复杂,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出声,就被她抢了先。“你先放开我,我不舒服。”
也是这时候,秦樾才发现她颊边的粉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散,透出一层苍白,想到她后背的伤,他连忙松开手,扶着她在床边坐下。“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看看。”
宋时溪闻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背脊,这两天上了药,已经开始结痂,不是很痛了,而且秦樾刚才根本就没有碰到她伤口的位置,她只是为了让他放开她,才胡谄的。
瞧着他焦急地要去查看她的后背,她不由捏紧了床单,然后抬手拨开他的手,并往后挪了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别碰我,我现在思绪很乱。”
看出她的抗拒,秦樾将伸到一半的手握成拳收了回来。气氛一度陷入僵持,直到她再次开口打破安静。“哥,那天以后,我再也不敢对你有任何逾矩的想法。”宋时溪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声音诚恳,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可越是这样,秦樾就越觉得呼吸困难。
她说她对他没有任何逾矩的想法?那这段时间她对他使的那些手段都算什么?一时兴起吗?还是说都是误会一场?<1想到最后那个可能性,再联想到他以为的那些欲拒还迎,其实都带着一丝她若有若无的抗拒,秦樾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快要将他逼疯。
“我不想改变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伯父,伯母,枝意他们肯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每说一句,秦樾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盯着她发颤的睫毛,指尖快要将掌心抠出血痕,偏偏他还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之前他一直都只考虑他们两个人,没有想得那么全面,是因为觉得男女之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却忘了他们的情况特殊,牵扯的东西多了,就必须好好斟酌,根本没有办法跟其他人一样只考虑彼此。他都能想象到父母和枝意得知他们两个搅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态度,这个家肯定会乱。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刚才的事我能理解,封闭空间内荷尔蒙作祟,哥你血气旺盛,一时兴起,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把大学读完,然后安安分分地跟秦家划分界限。”
他听到这些话应该感到高兴和欣慰的,但是却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遏制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滞住,脖颈上的青筋缓缓凸起。呵,一时兴起?不,他是蓄谋已久,深思熟虑。那她呢?
秦樾紧紧盯着她,眸中浓云翻滚,似乎转眼间就能将她吞噬,宋时溪屏住呼吸,眼神却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的,无声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看着看着,唇边忽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轻笑出声,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让宋时溪内心漏跳了一拍。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又合上,独留呆坐在原地的她,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整个室内蔓延开来的酸汤香味。
大
宋时溪最后还是将那碗酸汤面吃了,汤底酸中带辣,面条柔软有嚼劲,开胃爽口,色香味俱全。
她却觉得没滋没味,到最后也没能全部吃完。脑海中混乱无比,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干脆合上书,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起来,指尖情不自禁地触碰上上唇,又跟触电般猛地收回手。
她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要好好休息,保持精神饱满,明天还要打电话去服装厂问问有没有排班,这是上次跟张素兰分开的时候,约定好的,可不能爽约。
不知不觉中,她竞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夕阳西下,长空如墨,一眼望不到边际。
宋时溪在心中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打开房门下楼,好在中途没有遇见任何人,顺利到了厨房,喝上了水,温热的水滑过干涩口腔和喉咙,她方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宋同志你醒了?”
听见声响,宋时溪回头,就看见了杨婶,于是笑着点点头,“嗯。”杨婶走近厨房,余光瞥见放在桌上的碗筷,里面还剩下小半碗面条,已经坨成了一团,眸光微微闪了闪,这不是秦总要的吗?怎么会是宋同志拿下楼的?她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这种事情不好问,只能话锋一转,贴心问道:“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宋时溪摇了摇头,将水喝完后,就准备上楼了,但是临走,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客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太太他们去外面散步了,等会儿就回来了。”宋时溪颔首点头,只想趁着他们还没回来,赶紧回房间躲着,她短时间内并不想跟秦樾碰面。
谁曾想,杨婶说的下一句话就拦住了她前行的脚步。“秦总中午吃完饭没多久就走了,好像是深市那边有急事需要他处理,说是一两个月都回来不了。”
听见这话,宋时溪抿了抿唇,指腹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