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送了。”
祝寒听出他言外之音:“你要走?”
白惜言:“我之后不一定留在中洲。”
祝寒也没问他要去做什么,以他的性子,不主动说应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行吧,别死了啊。”祝寒想不到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什么,“你死了我每年要上的坟又要多一个了,很累的。”
白惜言:“我尽力吧,真遇上要死也没办法,死之前我会在心里默念遗愿帮你祈祷业火早日恢复的。到时候来上坟给我带点好酒就行。”
说起这个,祝寒突然道:“要不……今晚留下来吃个饭?”
白惜言:“吃啥?”
祝寒:“火锅,保准好吃的。”
白惜言回头,只见远处一个少年正朝拂雪阁跑来,抱着口大锅,锅里装满食材。
那少年见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有礼貌笑道:“医圣前辈好。”
白惜言记得这是那个叫南宫什么的。比刚受伤那会儿气色好多了,这么看上去小伙子还挺赏心悦目。
哦对,是个纯阴之体。
“行啊。”他说。
祝寒走进厨房里,南宫政仁原本慵懒披散的长发用一条深蓝色发带高高束起,更显几分少年气,他正在热火朝天地炒底料,厨房里弥漫着一股熟悉亲切的火锅香气。
用襻膊将衣袖挽起,祝寒走到菜板前:“阿政,我来切菜吧。”
南宫政仁握着锅铲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将热油溅到自己身上:“没事没事,我很快的,您出去和……”
他原本想说,您出去和医圣坐着聊天等着我炒好锅底切好菜端上来就行。
但是他话音突然打住。
不想她和别的男的单独待在一起……
出神之余,耳畔传来她的声音:“哎,你别动。”
一阵幽静的香气靠近。
祝寒将南宫政仁鬓边垂下,有些遮挡视线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
“好啦。”祝寒拿起菜刀,从菜筐里虚空取物取来一块鲜牛肉,放在菜板上切起来,“我们两个做长辈的,让你一个孩子忙前忙后像什么样,惜言还想来帮忙呢,他是客人,我就不让他来了。”
她没注意到南宫政仁听到“孩子”两个字时,稍微暗了几分的眼神。
烟雾袅袅之中,南宫政仁看着祝寒侧脸,素净衣裙,挽着袖子,一如寻常人家的女子做饭时的模样。
她应该不怎么下厨,看得出刀功有些生疏,远不像她使剑杀人那么利落。
这样的稀松平常的画面,和这样一个健康正常的姐姐,却是南宫政仁上一世做梦也不敢奢求的。
他想说,姐姐,我不是孩子了。
在她不知道的某个未来,是她让他从“孩子”变成了“大人”。
热油噼啪一声惊起他沉静的思绪,目光波动,话还是没说出口。
比起语言,行动才是更好的证明。
这是他从那本杂志上记住的一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确实这话有道理。可是,姐姐不给他机会证明啊……
他怎么才能让姐姐知道,他可以做大人做的事呢。
祝寒不知道南宫政仁的内心活动,她专心切菜,切完牛肉放入盘里,伸手去拿帕子擦菜板。
摸到帕子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她手背上,触感冰凉。
她抬起头,南宫政仁也刚抬起头看到她,他似乎也是想拿帕子擦灶台。
祝寒自然地收回手:“你用吧,我拿另一张。”
南宫政仁:“……好,谢谢姐姐。”
他手指收紧,抓着帕子,机械般来回擦拭灶台。
祝寒侧过头来:“阿政,帮我把你右手边那把剪刀递给我一下。”
南宫政仁:“哦哦哦。”
他把剪刀递过去,她接过时,指尖擦到他手指。
祝寒朝锅里看了一眼,叫他:“阿政。”
南宫政仁:“嗯嗯嗯什么事?”
“再不起锅要干了。”
“!!!”
一番折腾,火锅还是十分成功地做好了。
凉亭的石桌前,祝寒在火台上点好火,南宫政仁将热气腾腾的火锅放了上去。
辣油翻滚,映在白惜言眼底,他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祝寒这才想起,这世界的辣椒都不辣,所以他们的口味跟自己和南宫政仁比起来应该是要清淡不少的。
完了,是不是应该做个鸳鸯锅?
南宫政仁却已经开始下菜了。
还在给她说哪个菜煮多久最好吃。
祝寒:……忍不了了,吃!
惜言啊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白惜言好歹是道轮境的医圣,身体已经超凡入圣,还是可以自己控制减轻所感受到的味觉。
这顿火锅已经很完美了,但要真正尽兴,还是少不了一道开胃小菜。
白惜言不得不承认,这个叫“火锅”的东西确实新奇又美味。
正想要夸一下南宫政仁的厨艺,就看着南宫政仁端上一盘颜色诡异的凤爪,然后和祝寒各夹起一只就开始啃。
白惜言:什么东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