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陈设。公证书就在书架下方的保险柜里。正如钟正谊所说的那样,司家的一切都交到了司茵的手上。
然后后者检查这些文件,却反常地一直保持着安静,迟迟没有作声。钟正谊低头看去一一
眉梢都透着股执拗冷意的女人正望着书桌一角摆放的书房主人的照片,眼里不知何时蓄满了水雾。
慢慢地……那水雾溢出来,在眼角凝成摇摇欲坠的珍珠,一滴一滴地坠落。钟正谊心脏一抽,一股异样的酸涩蔓延开来。他积攒已久宛若活火山一般埋藏在心里的怒火被这场眼泪做成的雨水浇灭,蓦地沉寂了下去。
司茵昏迷前才二十一岁,还处于青春期,多愁善感喜怒无常是正常的,他理应多加包容。
钟正谊这样想着,却忘了实际上他们的年龄相差无几。这个时候再瞥到脚踝上那一圈鲜艳的红痕就格外碍眼了,他分明记得就算在气头上自己也有所克制,怎么会看起来这么严重?“抱歉,我去拿药箱。”
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打断司了茵的情绪,让她从骤然失去亲人的实感中抽离了出来。
男人高大的身形渐行渐远,偌大的书房陷入寂静,竟莫名空旷得可怕。不过楼下很快就传来了吵闹声。
钟正谊出去的时候没关门,司茵隐约能听见是他在跟人说话。大
“姓钟的,你骗鬼呢。养病?你就把姐姐关在这个破地方养病?还敢说不是金屋藏娇,你恶不恶心!”
叫嚷的少年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冲锋衣,碎发上翘露出饱满的额头,发根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脸,脸蛋嫩得跟刚剥了壳的荔枝没什么区别。……“钟正谊不知道这些谣言到底是哪儿来的。总不能是昨天来帮忙的隔壁那家女主人宣扬出去的?
或许是被误解得多了,再听到这种话他已经能做到毫无波澜,只是语气里含着警告,“纪少,造谣是违法的,擅闯民宅也是违法的。”由于高出半个头,钟正谊在面对少年时轻易便显出几分居高临下。对方却一点不怵:“这里是姐姐的家,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见我?好狗不挡道,赶紧让开!”
钟正谊不仅没让,还扣着他的肩膀,拽着他就往外走。“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Razor全能ACE。"纪子昂一边挣扎,边口不择言,“经纪人刚给我买了保险,你要是敢弄伤我一根手指头,你赔都赔不起!”
纯正小白脸。
钟正谊连个眼神都奉欠,将之一把推出门外。没有防备的纪子昂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正要破口大骂,却猛然双眼一亮:“姐姐!”
钟正谊身体一僵,顺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