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翅膀不会说话但可以扇人
林黎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震动的思绪如同凝结在冰层下的湖水，混乱，惊惧与空白交织，让她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好像是江攸。
却又好像不是她的江攸。
他的神色里混杂着太多她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远远比她见过的江攸身上背负的更沉重，更刻骨。就好像明明浑身上下都在悲戚的,几近哀嚎地痛苦着，却被他漠然地镇压,不肯露出分毫。
林黎几乎像是本能一般地朝他走了一步。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怎么了？
许许多多的问题在一瞬间涌上心头，林黎却发现自己无法问出口。江攸却忽然垂下了目光，望向她被冻得通红的，仍旧赤着踩在地上的脚。他蹲下去，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轻轻地握住林黎的脚踝，给她穿上了。他的手很冷，冷得林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没有躲开。鞋子是那种看上去像皮革材质的,林黎踩着有点大,双脚却顿时暖和了许多。林黎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江攸。他的姿态带着一种令她无法抗拒的亲昵和熟悉，像是曾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一般。…林黎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伸手朝他比了个手语：你是谁？
江攸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在眼睛里一样。林黎又问：你是不是……认识我？
她指向自己的手指几乎微不可见地在抖。
半响，江攸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无数种可能性划过她的脑海，却像繁乱的线头一样，让她根本抓不住,捡不起。江攸将林黎留下来的斗篷抖开，搭在她的肩膀上，林黎的翅膀格外顺从地拢了起来，还有意无意地想要去蹭他的手指。两个人离得近了一些，江攸的气息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起来。
在他向后退开的那一刻，林黎抓住了他的手腕，熟悉的红色绳结手链被她攥在了掌心。
林黎想起了系统在系统空间说的话。
“…这条手链是男主的既定结局线，换句话说就是谁戴谁死。”江攸……在这个世界也会死吗？
林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微不可察的急促了起来。忽然，江攸的另外一只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拿了下来，安抚似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林黎望着他。
他很熟练地用手语一字一句地比划着：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话很耳熟。林黎在上个任务世界也听江攸说过。…但上个世界的江攸还在磕磕绊绊地学手语，这个世界的江攸根本不可能会手语。
他到底是谁？
林黎看着他，意有所指地问道：他…会回来吗？林黎的手指向的是江攸。
但对方却好像完全明白她在说谁，只是点了点头。…江攸会回来，那么这个世界她就还可以救。林黎沉默了半响，忽然没来由地想告状，像是撒娇一样地说：他刚才拿刀抵着我的脖子。
江攸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江攸毫不犹豫地回道：是他不好。
林黎继续控诉道：他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还背着我偷偷计划做不好的事情。
一一上个世界的事情她还在偷偷生气，她很记仇的。林黎像是倒豆子似的，把对江攸的不满一股脑地说了，完全不管江攸是不是听得懂。
江攸点头：是他不好。
见他照单全收，甚至一副要帮她批评的样子，林黎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缓慢地摇了摇头，手指轻轻碰到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他很好。江攸望着她的眼睛，感觉到一阵熟悉而彻骨的痛意攀附上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对方狠狠拥进怀里。但江攸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朝她平静地，几近克制地笑了笑。林黎看着他的笑容。她记忆里的江攸是不爱笑的，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而眼前的江攸虽然在笑，却看起来比哭还要悲伤。一一她不喜欢他这样笑。
林黎蓦地伸出手，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侧脸贴着他温热的胸口，耳边是他密集的心跳声。
不要笑了。
我在这里。
不想笑的话……不要笑了。
江攸怔怔地僵着四肢，过了许久才像小心翼翼地收拢了胳膊，将林黎拥住。他不敢用力，像是害怕戳破某种梦境。大
林黎的斗篷被铺在了地板上，两个人肩膀靠着肩膀席地而坐。林黎还穿着江攸的鞋，在她脚上晃晃荡荡的，她一坐下就不小心踢飞了一囗
林黎.….”
她懒得再穿，却被江攸不容拒绝地给她捡回来穿上了。她用手语解释自己脚已经不冷了，然而江攸这个时候却跟看不懂手语似的，也不跟她争辩，只是一味地给她穿鞋。…搞选择性沟通是吧。
两人凑得近了，江攸这才察觉到了什么，撩开了她脸侧的头发。他伸手去摸她脸上的划痕和指印，脸色变得很难看。林黎下意识连忙比划道：已经打回去了。一打二。她露出了一个有点得意的笑容，两个酒窝可爱得要命。江攸看着她，几乎挪不开目光。
林黎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兜里小心心翼翼地翻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