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两排衙役,湖州府知州陈清源带着幕僚,还有些丫鬟婆子,乌泱泱站在门外。
瞧见赵瑞灵,陈清源眼神蓦地亮了起来,当先上前一步,客客气气行叉礼。
“湖州府知州陈清源,见过赵娘子!”
秀才巷的人家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有的甚至还端着饭碗呢,瞧见知州大人如此阵仗,全震惊地瞪大了眼,饭都忘了吃。
知州大人怎么会对于家的小寡妇行礼??
这比见鬼还让人难以置信。
赵瑞灵也是这个感受。
她慌忙拉着懵逼的于旻赶紧避开陈清源的礼,脸色发白,面上掩不住迷茫。
“知州大人这,这是作甚?”
一旁知州幕僚赵城柯赶忙上前,有些话作为朝廷命官,陈清源实不好说得太谄媚,只能由他来。
“好叫赵娘子知道,您实则为圣都英国公府之后,当朝太后乃是您的姨母!”
“早年大昭还未立国之时,尊母为救太后,引开逆贼追兵,不慎坠落山崖。”
“太后、圣人乃至英国公府都派了大量人马寻找,给各州府都下发了谢娘子的画像,如今可算是把您找着了!”
“啊?你们弄错了吧?”赵瑞灵瞠目道。
她耶娘就是普通人,话本子也不敢这么写啊!
赵城柯恭敬将那卷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像小心翼翼展开,呈到赵瑞灵面前。
“先前在堂上,知州大人便觉得您面善,只是一时没记起来。”
“先前官司结束后,大人特地查询了上任知州手札,再三确认,赵娘子之母便是二十年前来到湖州府的,又有早年与赵家相熟亲眷确认谢娘子容貌,您的身份毋庸置疑。”
赵瑞灵定睛看过去,瞬间哑然。
她无比震惊地发现,这画像跟她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然阿娘去世时赵瑞灵才七岁,却清楚记得自家阿娘的模样。
因为阿兄擅丹青,早年在赵瑞灵思念耶娘的时候曾给她画过。
赵瑞灵越长大,也跟她阿娘越像,如今她跟阿兄画的像更是足了九分。
秀才巷听到赵城柯说话的人,也都忍不住哗然出声,一个个都跟做梦似的。
“这么说赵灵娘她阿娘是国公府的女娘?我不是在做梦吧?”
“老天爷,咱们跟圣都贵人之后做了十几年邻居?”
“这下子谁还敢再说于家小……赵娘子丧门星,这分明是命格太贵,于家压不住啊!”
……
见赵瑞灵呆滞在画像面前,周围人议论纷纷,赵城柯与陈清源对视一眼,眸底都闪过一丝满意。
要说这朝廷寻人之事,当年阵仗实在不小。
哪怕陈清源当时还只是个小秀才,也曾听闻过。
各州府得知谢如霜的身份,都清楚这是个滔天的功劳,一旦能寻到人,荣华富贵就是指日可待,很是热闹了几载。
甚至有好多州府寻到跟画像中人相像,一口咬定自己是谢家女的女娘送入圣都,可惜全是西贝货,不但没能得到功劳,还被圣都斥责了一番。
久而久之,谢如霜也没个消息,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被当作旧事,封存在各州府的敕案库里。
先前湖州府的捕快去跟甄顺吃酒,实则是接了赵城柯的吩咐,探听对方具体为何要救赵瑞灵,赵瑞灵跟袁翁又有什么关系。
那捕快回来后,只说从甄顺口中得知,醇国公觉得赵瑞灵像他一位旧人,又得袁翁看重,想结个善缘罢了。
赵城柯作为幕僚,自不会跟捕快一样,把甄顺的话简单听听就算了。
他记得醇国公吩咐王七跟知州大人传的话,当即取了前任知州的手札仔细翻阅,从中看到了寻人旧事。
本来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太多,满大昭沸沸扬扬寻了那么久的人,哪儿有可能那么巧,在湖州府安顿了近二十年还没被发现呢。
左右也是闲着,他怀着彻底确认自己只是妄想的念头,去寻那幅画像,却没想到,这泼天的富贵竟成了真。
之所以闹出这么大阵仗,赵城柯和陈清源自然商议过。
袁翁为何如此护着赵瑞灵谁也不知道。
可以袁大家的城府,不可能无缘无故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娘子。
无论袁翁是想让赵瑞灵隐居在湖州府,还是想等合适时机再将赵瑞灵接入圣都,这小娘子都似个裹了金子的烫手山芋,陈清源实不敢留。
万一赵瑞灵在他治下被人害了呢?
万一赵瑞灵生了什么大病呢?
天灾人祸的谁说得准。
无论是谁送赵瑞灵归京,发现赵瑞灵的陈清源绝对会被圣都嘉奖。
甚至为了不得罪袁翁,陈清源可以不要这个功劳,却必得避开祸端。
二人迅速商议好,片刻不敢耽误来了秀才巷,借面善巧合发现之名,将赵瑞灵的身份揭穿。
不论袁翁有什么打算,陈清源都可以配合,却不敢再叫赵瑞灵在湖州府待下去了。
所以这会儿赵城柯一揖到底,恭敬非常,对着赵瑞灵请示。
“您身份尊贵,我家大人实不敢大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