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着把他的衣服塞进军用行李袋里,也不知道该给他准备什么,可他在部队里就有宿舍,宿舍里什么东西都有,而且没结婚前,他也不缺什么,林照溪认为自己还是别太忙活了。
说罢走进厨房看那一箱红薯,从里头挑捡了根粗大的,对他说:“你看还要带点什么,趁有时间,今晚下班去买。”萧砚川看着她握红薯根的指尖,又往水龙头底下冲了冲水,虎口上下搓弄,指尖又尤其认真地揉红薯上凸起的道道藤条,他忽然去拢住她的胳膊,俯身亲了她嘴唇一下。<2
她一怔,愣愣地抬头看他,萧砚川又走近一步,用力些撮她的嘴巴,林照溪“唔"了声,有些恼道:“你做什么呀,影响我干活。”萧砚川关了水龙头,忽然庆幸这是夏天,白日亮得早,他们起得早,他还有时间第三次亲吻她。
直到坐上车,林照溪的嘴唇还是水蜜桃似的红。“我不会去看你的,我忙得很。”
她说。
萧砚川川讲:“那把我们的结婚证也放进行李袋里。”林照溪努唇转眸看他:“怎么,萧首长要离婚吗?”带上结婚证,随时去办离婚手续。
此时萧砚川瞥了她一眼,也不似生气,但接住了她故意找的茬,说:“上面有照片,我好看看你。"<1
林照溪垂在腿上的双手拢了拢,清晨的太阳从窗边斜照了进来,把她晒得有些热。
她有时候觉得萧砚川挺会来事的,比如直接把人亲得云里雾里,再说些挺诚恳的话,让人没办法抗拒,如果不是她来着例假,那么夜里就不只是她的双手受累了。
但萧砚川去部队驻守的时候,她还是给他的行李袋里塞了一个信封,里面有她的一张单人照,悄悄地塞进去。
他照常送她上班,只是说:“今天没法来接你下班了。”林照溪点了点头,脖子有些僵硬,转身去开车门时,他问她:“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她抓着门把手想了想,忽然脑子灵光一闪,转头对他说:“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萧首长要珍惜光阴,努力精进摸懈怠呀。”萧砚川无奈地扯了下唇,笑了笑,道:“祝你身体健康,万事不愁。”林照溪给他比了个:耶。
林照溪也有愁的时候,单位给她的生育指标下来了。她打电话到福利院,那儿说可以让她和先生再去一趟做个深入沟通,但萧砚川川没空,她这个回复让院方态度有些微妙,对她说:“萧太太,其实像你们这样的年轻夫妻,我们一般会考察较长时间,因为很多事情可能计划有变,我们不想孩子刚领回家,你们就怀孕了。更何况,萧先生也是大忙人。”言下之意,他们真的可以照顾好孩子吗?
林照溪也不知道,心里落空。
回到家,萧砚川又不在,她忽然真切感受到,育儿到底意味着什么。她照例上露台浇花,花圃已经初具雏形,一抬头,屋檐下的雨燕已经住进了萧砚川那几日搭的三角木屋里。
连小鸟都是一家三口!<2
她越想越气,终于在一个周末里,提着苏州寄来的特产去军委找人。门卫室门口,林照溪等得额头都冒汗珠了,终于看见萧砚川穿着一身迷彩短袖和长裤跑了过来。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说:“萧首长的报告真难打。”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她自然不能说什么,但好歹萧砚川跟她说了探亲日是哪几天,她又把太阳暴晒的火气压了下去。萧砚川提过她手里的重物,立体的眉棱在眼睑下压过一片暗影,幽深的瞳仁里浮着一抹熠亮,望着她说:“我没想到你会来。”因为她说了她很忙,没空。
“没空就不能来了吗?”
林照溪真想像他的主人一样,理直气壮地走在他前面,让他跟在她屁股后面追!
当她径直往办公楼走过去时,手腕却被他带了下,他说:“你丈夫的宿舍在这边。”
林照溪被太阳晒的脸更红了。
她还没来过他的宿舍,上一次到这个纪律森严的地方时,她跟萧砚川还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而他还是个总把「宵禁」挂在嘴边的单身汉。1宿舍的走廊很长,林照溪目光好奇地往四周看,萧砚川拉上她的手说:“我住单间。”
林照溪“噢"了声,说:“首长蛮厉害嘛,都混上住单间了。”萧砚川眸光侧望了她一眼,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提,直到推门走进他的屋子,窗户的凉风涌了进来,林照溪还在好奇地四处看。门锁反拧。
林照溪将萧砚川川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低头将袋子打开,一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萧砚川说:“我去冲个澡。"1
林照溪刚想说自己带了什么,就见萧砚川把窗户关紧了,窗帘阖上了,只余一点午后的薄光透了进来,她怔了怔,浴室里的流水声响起,他冲澡又不关门她无奈地继续把带来的日用品放到桌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她说:“买了鲜肉包,还有馄饨汤。香皂也带了一个,嗯…我看了你背心的尺码,所以给你买了两件,还有苏州寄来的点心,虽然你不爱吃甜的,不过可以分给同事们吃嘛…”
她说着有些斟酌,不知道要不要一来就提福利院面试的事,越想越口干舌燥,转头找萧砚川川的杯子,从茶壶里倒了杯水喝。刚咕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