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
“陈阿姨好像一直在家,陈月芽消失了一样,饭馆很忙吗?”薛阳光刚洗完碗。
他看见陈月芽就烦,看不见了,又忍不住好奇她整天去做什么,总是不见人影。
“月芽知道你烦她,都会问清楚你们兄弟俩什么时候在家,你们在家的时候她就不会过来。”商喜梅现在不做毛线棉鞋,不干零活,开始休息了。
距离过年只有小半个月时间,提前放年假。
薛阳光立刻甩锅给大哥:“和我有什么关系,肯定是在躲哥,毕竟哥是她债主,哪有人整天往债主面前凑的,看来她是个正常人。”
绝对是在躲哥哥。
商喜梅清楚月芽确实在躲着大儿子,但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打扫他房间卫生。
她扯开话题,问小儿子:“你怎么又给自己放假了?”
小儿子今天吃完早饭就主动去洗碗,没有出门去看店。
这种行为代表他今天休息,不去看店了。
“哪有又给自己放假,我一个月就给自己放四天。”薛阳光略感心虚。
他没完全脱离学生心态,学生差不多开始放寒假,他也忍不住多给自己放几天假。
这个月总计休过四天,今天是第五天。
“什么叫就四天,如果开的是饭店,早喝西北风去了。
我真要说你哥心大,居然敢把店交给你这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屁孩看着。”
小儿子高中毕业后不想继续读书,大儿子就把准备中,还没开业的五金店交给小儿子经营打理。
起初她很担心,怕小儿子什么都不懂,让不容易大赚也不容易大亏的五金店亏本了。
大儿子以只要没被偷抢就不会亏本为由,坚持让弟弟看店。
薛阳光对一个人看店的事也很不安,怕真遇到小偷,自己却没察觉到,害店里损失惨重。
哥哥安慰他,被偷抢了没事,派出所离得近,才不到三百米距离,直接去报案好了,然后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注意就行。
安慰的话语不足以让薛阳光有信心看店,哥哥说他不去看店就进厂当工人吧,他瞬间信心暴增,非常坚定要看店。
没有人比他更懂看店。
他要当店长!
店里确实只有薛阳光一个人,他干不来维修工作,只负责零售这块,遇到厂家来批发工具,他会登记下来,找哥哥确定,哥哥确定没问题就批发出去。
半年下来,薛阳光对店长的工作说不上得心应手,但也已经习惯,遇到突发状况能靠自己应付过去。
“我都快二十岁了,不是小屁孩好吧!”
母子俩正互呛着呢,前不久才被薛阳光念叨的陈月芽就过来了。
陈月芽一来,薛阳光立刻安静下来,回房间睡回笼觉。
陈月芽今天也休息,专门过来打扫卫生,先和阿姨知会一声,就从三楼开始打扫洗衣服。
商老板那些有点味道的薄衣服和裤子,会被她重新洗一遍挂阳台晾晒。
除了被雨水打湿或者阴雨天衣服没法晒干,只能阴干带来的潮臭味稍微重一点,其余衣物闻起来并不臭,单纯凭她的嗅觉判断是被穿过的衣物。
商老板本身不邋遢,但也不会过度追求整洁,属于正常人范畴,只是她嗅觉相对灵敏而已。
依靠冬天的光照温度没法一天内将厚衣服晒干,她就洗那些晒一天能至少干大半的衣物。
阿姨现在不管她做什么,随她去了。
三楼浴室和阳台都有自来水,阳台还有洗衣台,陈月芽先一件一件确定今天要洗的衣物没有污渍,没有污渍了就先加洗衣粉泡着。
所幸不是每件衣服都需要重新洗一遍,毕竟阿姨不会真把儿子的脏衣服攒起来,等她过来洗。
大部分洗过了,没洗的八成是没穿多久,觉得没必要洗。
她休息日过来都不一定能攒到一盆要洗的量,为了不浪费洗衣粉,她努力多找找,床单枕套被套都行,尽量攒一盆出来。
休息日以外的时间,陈月芽每次下午来洗澡,只要商老板不在家,她给自己和妈妈洗衣服的时候,也会顺手替商老板洗一两件衣服。
今天天气好,晴空万里,泡好衣服,陈月芽将枕头被子拿到阳台晒。
忙活到午饭时间,她被商阿姨叫下楼吃饭。
阳光在家,她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拿着饭菜回居住的小单间,和妈妈一起吃,吃完饭,回来继续干活。
她打扫卫生的顺序是从三楼到二楼再到一楼。
三楼工作最多,二楼只用负责客厅的清洁工作,一楼是帮阿姨整理厨房和工作间。
因为经常搞卫生,商阿姨家大扫除难度越来越小,所以陈月芽在下午三点多便结束了大扫除工作去洗澡。
今天妈妈不洗澡,就她一个人洗,洗完澡,在三楼洗了自己的衣服,陈月芽才带着洗净的衣服离开。
...
陈月芽离开,薛阳光也躺够了,有心情待客厅和妈妈一起看电视。
只有母子两人在,薛阳光说了句:“她把自己养得挺好。”
有段时间没见到陈月芽,再见到,她已经完全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