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地,他提着纸袋不再停留,离开了汉堡店。
入夜后,宁云依旧保持着高温,和白天的温度似乎并没有太大区别,反而有点闷热。
宋璟琰回到民宿打开纸袋时,汉堡已经因为水汽的溢出变得软榻。
饼皮失去支撑力后,汉堡的形态已经变得歪七扭八。中间的生菜松垮的掉出一部分。卖相并不好。
他敛眸,脸色没什么变化,随即咬下一口。
菠萝的汁水在嘴里炸开,甜得发腻。
是他从未选择过的口味。炸鸡和菠萝的双重口感,让他不自觉微微皱起眉头。
不疾不徐地吃完最后几口,像是又想起什么,他唇角微勾,脸上带着些玩味,懒洋洋地笑了起来。
因为工作原因,他对声音似乎有着近乎精准的判断。
推开门的瞬间,那几句荒谬又自持正经的歌声,和五年前消失不见的声音阴差阳错的重合。
像是在早已搁浅的一隅,在没有任何预兆下,勾起一条细密的线,轻轻扯动一下,内里那些尘封的记忆顺着缝隙一点点流出来。
有风乍起。
“哐当——”
他不再细想,将包装纸揉成团隔着茶几丢进了垃圾桶。
闻声,卧房内立刻传来窸窣的声响。
一只黑白色的陨石边牧吐着舌头,欢快地摇着尾巴,大步朝他扑过来。
“九月——”
宋璟琰叫了一声它的名字,小狗立刻翘起前脚,直愣愣地盯着他。
他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随即起身走向浴室。
晚上十点,姜林舒对照着程叶发来的路线图穿梭在小巷和沙滩之间。
“卧槽,我都替你尴尬啊姐!这才到没几个小时,就演上小品了,不愧是你哈。”
姜林舒默默承受着耳机里阮清的揶揄,一边找路一边回着消息。
【姜姜好】:社死是我的宿命我了解。
【姜姜好】:而且……我到房间才发现把别人的餐也拿错了。
“恭喜你,罪孽又加一条。”
“……”
察觉到她的沉默,阮清赶紧安抚道:“哎,想开点,反正以后也见不到那人了。你就当没有这件事发生过呗。你已经是个成熟女人了,要学会自我救赎,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姐妹!”
挂了电话,姜林舒仰天长叹一声,将乱七八糟的情绪暂时搁置在一边。
已经走到沙滩了,她正准备点开地图看眼距离。结果抬眼就看见了前方大概20米左右,闪烁着淡黄色灯光的大招牌。
浅灰色背墙被亮起的黄光覆盖,招牌上黑色的字体行云流水的刻着两个字——虚度。
因为离海很近,借着酒吧的光,风一吹过,还能隐隐看到海面上波光粼粼。
总算到了。
姜林舒还没来得及联系苏栩,坐在外面懒人沙发上的程叶便眼尖地先看到了她。
“姜姐!这边——”程叶热情的朝她招着手。
姜林舒听到他这个称呼,心一梗,嘴角抽了抽,提步走过去。
十点过正是酒吧客流量最多的时候,里面的驻唱已经开始表演,氛围很足,有人已经喝到微醺在跟唱。
现场欢呼声热烈,盖过了说话的人声。
程叶见她过来,放大声量跟她说话:“老板在里面呢,让我先带着你熟悉下环境。明天再正式工作。走吧,先带你去找雅容姐蹭杯酒喝。”
说完便起身跨了两层台阶往里走。
姜林舒跟着他一路往酒吧里面钻,耳膜被歌声和人声包裹,像是浅浅蒙了一层羽毛。
两人一路往前,到了吧台。
一个长相温婉穿着吊带热裤的女人正熟练且规律地摇晃着雪克杯。
见他们过来,她主动笑笑先开口说道:“程叶的朋友吗?”
程叶在最右边的角落里找了两个空座,招呼姜林舒坐下后才开口介绍:“雅容姐,先给我来杯“迷失海岸”呗。我在外面坐了会儿,人都快热傻了,现在急需降温。这是咱们酒吧新来的义工,姜林舒。”
孟雅容从身后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金巴利,又取了一勺红石榴捣碎,沥出汁水:“你好呀,林舒。想喝什么?或者有什么偏好的口味可以告诉我。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可以来吧台找我玩,可以教你调酒哦。”
女人说话的功夫又切了个柠檬,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眼程叶又继续问道:“老苏今天没有给你排班吗?”
“没呢,我晚上接姜姐去了。难得摸个鱼,这还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孟雅容看了眼姜林舒又瞟了眼程叶,顿了顿。
又一本正经地盯着两人的脸看了看,随后将调好的酒递给他:“你叫人家姐,你看上去可比人家显老啊,弟弟。”
姜林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抿抿唇没出声。
程叶面露苦色,低头浅酌了一口,抓了两下自己的红发,万分怨念地回:“就算事实如此吧,你们俩笑得也实在是有点让人心寒了哈。这杯酒都没我命苦。”
“没关系,小同志,习惯就好。”孟雅容继续调侃道。
程叶不死心,将目标转向姜林舒:“姜姐,你来说句实话。我真就这么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