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婚后花天酒地,朝府中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室,想要诉苦,又被婆母一顿暗讽,有苦不能言,生怕被人知晓,扣上不敬婆母的名声。
每每听见这样的话语,都让谢晚泠忍不住唏嘘。
前世还没嫁进贺家,她听过关于婆母陈枝意的一些传言,说她并非世家女子,而是定远公不知从何处带回的女子。
也有说她驭夫有术,定远公可是从未纳过妾。
谢晚泠打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怕占了多数。
不是世家女,陈枝意在上京就没有家族依托,可能坐稳国公夫人的位置,定远公甚至都不曾纳妾,由此得见,手段就不一般。
但等到嫁进贺家,却与谢晚泠所想完全不一样。
她照着规矩去服侍婆母起身,头几天陈枝意身边的嬷嬷,先是让她回院中,只说夫人起的晚。
谢晚泠不想让婆母心中不快,给贺家老太太请安后,又去陈枝意的院中。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陈枝意才施施然起身,拉着谢晚泠一道用了午饭,又回房去睡着。
后面几日多是如此,谢晚泠也照去不误。
而后陈枝意倒是撑着起身,可那模样,不像是谢晚泠服侍她,而像陈枝意服侍谢晚泠。
后面谢晚泠只有初一十五会去,陈枝意也不像别的婆母,非让儿媳站规矩,陈枝意自个,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成亲后,谢晚泠久久没有身孕,陈枝意从不会主动帮贺琅缙纳妾,也不会催促谢晚泠。
好在贺琅缙是个端方持重的人,从不说要纳妾,更不会为了子嗣纳妾。
前世在贺家的三年,老太太和几房叔婶不大好相与,别的,确实再没什么心烦的事。
贺琅缙见谢晚泠眉眼低垂,就知道她将话听了进去。
拉过谢晚泠的手,犹豫再三,艰难开口:“前世我没回府,是遭人暗害,只是如今,我也还未理清头绪,不大方便告诉你。”
谢晚泠挣脱开贺琅缙拉住自己的手:“我不想知道。”
“好,”贺琅缙回答从善如流,“不想知道,我便不说了。”
谢晚泠被贺琅缙气得不轻,但没想到甩动的是受伤的胳膊,眉头紧蹙,捂住肩头的位置。
贺琅缙不由分说挪开谢晚泠的手,手碰到谢晚泠上襟上的系带,终才想起,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谢晚泠:“我看看你的伤口,可好?”
谢晚泠那处火辣辣的疼:“你我没有成婚,这样算什么?”
“你我本就是夫妻,就算发生些许意外,可我们仍会成亲。”
谢晚泠本来只是想提醒贺琅缙,他们二人可什么关系都没有,没想到贺琅缙竟然蹬鼻子上脸。
气得谢晚泠,捂住肩头,起身就要离开。
贺琅缙高大身躯站在她的跟前,无形中挡住谢晚泠的路:
“你还受着伤,又在琼星坊忙碌一日,摘月楼今个菜式,都是你素日喜欢的,若要走,也不该是你走。”
谢晚泠被贺琅缙弄得没了脾气:“肩膀没事,都过去许久,过不了多久就会好。”
贺琅缙叹气,握住谢晚泠放在桌案上的手:
“白白挨顿打,你傻不傻。”
谢晚泠想要挣脱开手,没能成功,只能用指尖狠狠掐住贺琅缙,见他只有眉头动了两下,这才歇了想要掐死贺琅缙的心。
“两年,”贺琅缙主动放开谢晚泠的手,慢条斯理的拿过碗盏,放在谢晚泠的跟前:“我知道你不愿,可如今婚事已定,圣上亲赐的圣旨,无人敢违抗。”
“成婚两年后,若你还是觉着日子过得难受,我会想办法,让你如愿。”
最后四字,贺琅缙手攥成拳,只有手肘处虚虚搭在桌沿上。
胳膊把衣袖撑起,束得他难耐。
谢晚泠不解的问道:“为何,是两年。”
贺琅缙说起这,反倒变得轻松起来:“足以发现所有的事。”
谢晚泠莫名其妙的看向贺琅缙,他什么时候这般有闲心,还能同自己打趣。
贺琅缙拿起筷箸,替谢晚泠夹了块板栗说:“我成婚后心力不足,只怕是出了问题,难以有孕,两年之久的时间,圣上自会相信。”
谢晚泠差点一口热茶喷出,止不住地咳嗽。
世间男子多是要面子的,何况是有隐情的。
有不少的夫妇成婚后,多年无子,但见到的,只有女子去看郎中,不见一个男子。
贺琅缙自己就是男人,如何能不知男人的劣根性,只怕是日常见到,话中都沾些荤。
军中都是男人,说起来话来自然不会顾及,吃花酒时,都忍不住要攀比一番,谁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只有用这样的借口,他亲口承认,圣上才会真的相信,届时和离,自也不会对谢晚泠传出流言来。
贺琅缙想起谢晚泠嫁给旁人为妻的样子,手中筷箸握紧,险些要捏碎。
克制又冷静地把筷箸放下:“你觉着,这样如何?”
谢晚泠握住膝头的裙衫,手心不自觉出汗。
自以为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不过是一个抉择,只有两条路可选,她竟然会如此紧张。
谢晚泠迟疑地看向贺琅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