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谢家,就约我去看戏。”
柳二是贺昭梵的未婚夫婿,虽还没成婚,可柳二做事周道,陈枝意也能放心。
没多说,本来准备带着贺昭梵离开,偏生贺琅缙说上一句:“天黑就别在外面了,早些回府,外头的吃食,也要格外小心。”
丢下这么一句走出去,贺昭梵没生气兄长说的话,反倒是若有所思。
……
“定远公府果然是世家大族,这么隆重。”
“毕竟是大房嫡长子过大礼的日子,如何能不重视点,谢家也不是吃素的,单论财力,只怕贺家还比不上谢家。”
陈枝意坐在马车中,依稀能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
一百二十八担的嫁妆,另有一对珍稀的活禽大雁,大雁与别的不一样,身上通体雪白,若不是今日,只怕别人见都不曾见过。
听着外头人说的话,陈枝意心倒是松下来一半,可还没到裕安伯府,她终是不敢彻底放下心。
沈瑶嘉前前后后忙碌一上午,反倒是自己要成婚的谢晚泠,不急不忙的坐在玫瑰椅中。
前世都有过一次这样的场面,如今不过是再经历一次。
只不同的是,贺琅缙是心甘情愿到裕安伯府来的。
谢晚姝和谢晚汿凑到谢晚泠的身边说话:
“大姐姐都不紧张的。”
谢晚汿见芫荽手法独特,按的谢晚泠眯上眼睛,扯扯自己婢女的衣袖,惹得谢晚姝偷笑。
“大伯母能干,”谢晚姝把桌案上的养颜膏递给谢晚汿,“大姐姐只要等着出嫁,做上京最美的新妇的就好。”
谢晚泠睁开眼,看了芫荽一眼,芫荽明白姑娘的意思,拉着谢晚汿的婢女走了出去。
谢晚泠不由得看看漏刻。
刚才还没有那么紧张,怎么经得两个妹妹一说,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虽说以前经历过一次,可毕竟情形不同,贺琅缙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谢晚泠侧过头,一切情绪都在不言中。
谢晚姝难得打趣道:“姐姐可是也想亲眼看看?”
过大礼这样的日子,只有在后面等着交换婚书时,女方才需要出场。
就是不知道,贺琅缙是不是真的给了自己面子。
思绪如同丝线,越理越乱,索性团起来,也没那般难挨。
谢晚姝的婢女在此时跑进来,将前头的场面通通说与屋中的三位小姐听。
“塞外活禽大雁一对,玄纁束帛三箱,玉璧和玉璋各六箱,绫、罗、锦各六箱,龙凤镜一对,聘金六箱,茶饼六箱,金钏缠臂金六箱……”
长长一串,念得喜娘口干舌燥。
每个箱笼之上,都挂有同心结。
贺家的小厮长得看不到头,谢家的管事带人清点所有的箱笼,前前后后忙活半个时辰,陈枝意一行已经坐在花厅喝茶时,管事抹干净脸上的泪,急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夫人,今日聘礼,多了整整三十八担。”
三十八担并非是小数目,况且里面放着的,是各色宝石,头面还有一顶用宝石镶嵌而成的凤冠,实在是马虎不得。
谢珅和沈瑶嘉同时坐直身子。
陈枝意搁下手中的茶盏,柔声道:“原先是我们家老五对不住阿泠,本就该给阿泠添妆,这三十八担,随着阿泠出嫁就是。”
定远公府这样做,实在是为谢家长脸。
虽说谢家是陛下登基的助力,可到底从前是商贾,如何能同贺家相较。
那可是百年世家,族中佼佼者不计其数,单说贺家的庄子、田地,还有底下各个旁支手中的铺子、收成,无一不是贺家的进项。
为着女儿的婚事,沈瑶嘉也不假意推脱:“多谢夫人。”
摆着红绸的箱笼码了整整一个院子,上面系着的同心结,底下的铃铛叮叮作响,虽然有些杂乱,可实在是,定远公府重视谢家的佐证。
沈瑶嘉看向贺琅缙,只单单说了一句话:
“阿泠在我膝下长大,我视她如珍宝,往后,你要爱护阿泠。”
贺琅缙不卑不亢站起身,在沈瑶嘉面前不拿派头,身上的气势也丝毫不减:
“伯母放心,能娶到阿泠,是我三生有幸,我断不会,让她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