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翩翩然离开,望舒撅起了小嘴。
叶昭晃晃画画的纸,转移注意力:
“还要不要听海绵宝宝怎么救蟹老板?”
*
动画片的威力惊人,吃晚饭时望舒还恋恋不舍。
叶昭收拾着桌上杂乱的画纸,很是得意。
安利得到认可的感觉就是爽。
海绵宝宝结束,他还有猫和老鼠。
“吃完晚饭我们继续。”
叶昭话说得满,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望舒闹脾气了。
她要听故事。
要跟哥哥一起睡。
叶昭:……幼龄新粉丝过于疯狂了。
叶国晏也不哄,反而好奇道:
“你哥讲得什么故事,这么有意思?”
望舒吸了吸鼻子,顾珍赶紧拿了帕子去擦,顺便给了丈夫一个白眼。
“是…海绵宝宝。”
叶国晏没听懂:“什么海绵,一种棉花吗?”
叶昭赶紧接过话,“瞎编的小故事。”
“讲了好久了,没故事了。”
叶昭一摊手,朝望舒道:“改天我想到新故事再给你讲。”
“你哥哥说好久了,嗓子累了。”
顾珍连忙递上台阶。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叶家对外介绍望舒是童养媳,在一起睡太难看了,对望舒名声也不好。
叶昭接收暗示,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下。
“你看哥哥都咳嗽了。”
顾珍再接再厉,倒是叶国晏见自家儿子这戏精做派笑得别有意味。
望舒是个善良的小姑娘,果然不闹了。
“哥哥你喝热水。”
她还记得上次娘不舒服,爹就是倒了热水。
叶昭心头一暖。
穿越以来,他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讲这些,但找不到同好的日子是寂寞的。
幸好还有人捧场。
休息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叶昭去县学的时辰早,望舒还没醒。
“望舒这两天挺黏你。”叶国晏悠悠哉哉道,“醒了发现你不在,可有的闹了。”
小孩子最机灵不过。
望舒刚来叶家的时候怯生生的,等发现爹娘都喜欢她后,性子逐渐放开了。
叶昭心想,“这都是动画片的功劳。”
可惜他画画功底画不了连环画,他网络小说又看得不多,不然写写话本也能赚钱。
叶昭杂七杂八的想法满天飞,不过进了县学就没了。
县学放榜的日子格外肃静。
自觉发挥不佳的学子忐忑地念着书,发挥不错的学子也不敢笃定。
月考可没有客观题,全都会也不敢保证拿高分。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叶昭也向外望去。
“肯定是放榜了。”
教室中有人惊呼朝外走。
一众学子也纷纷丢下书。
“恭喜宿主斩获县学第五名,请继续努力。”
叶昭还没行动时,系统先出声了。
“我这么厉害?”
叶昭不可思议道。
摸了摸脑袋瓜,回想了下县学有没有同名同姓的人。
还真没有。
这县学生有点弱啊,亏得他严阵以待。
叶昭心里犯嘀咕,殊不知县学生更破防。
“老天不公,竟让没考过县试的小童压过我,真不是夫子徇私吗?”
少白头的秀才神色悲愤。
不是别人,正是被叶昭挤到十六名的廪生。
“韩教谕为人端正,断不会做为弟子徇私的事。”
倒是有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熊斌你在前头,说些风凉话,改天被挤下去就老实了。”
另一个锦衣红袍的肥胖学子嫉妒道:
“人家是韩教谕的入室弟子,看在韩教谕面子上,训导们也不敢给低分。”
这人原本也是信丰县有名的才子,年少中秀才不说,还是个廪生,骄傲不已。年少被人吹捧,心智不成熟,又狐朋狗友拐带,再也不能沉下心用功,学业越来越差。
水平倒退自然是当不得廪生,不过他家有钱,收买了原来的教谕,安安稳稳当了好几年廪生。
家中打通了关系,这人心思更不在学业上,碰上韩教谕改革,一下子撸了个精光。
连个增生都不是,成了他最鄙视的附生。
这人往日在县学人缘并不好,然而此刻却有不少人附和。
“王福佑说得也有道理,说不准是有人想讨好韩教谕。”
“韩教谕家世不凡,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早在昨天成绩出来当日,也就是叶昭在家给望舒讲海绵宝宝故事的时候,县学夫子们就傻眼过。
他们也冤。
月考试卷都是糊名弥封,平日与叶昭也接触不多,真没想到这卷子是六岁幼童的。
他们还以为是哪位县学生开窍了。
面面相觑,连韩教谕都很意外。
“教谕已让我等粘贴前五名的卷子,诸位稍安勿躁。”
杂役头头道,让众人让来位置。
院中杂役还在公示试卷,叶昭也在争取自己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