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啊,不会是忽悠我的吧,好难信,不是说钱治百病……”
到费郁林这层面,身边不曾出现过这样肤浅俗气的理论和概念。
也不会接触到毫无营养的话题。
他在外虽是一贯的和颜悦色谦逊有礼,却不太有人和他闲聊,更不要说是晚辈。
小女生文静胆怯的问些话,让他心头那股倦意减轻了些。
费董在这一刻似乎略懂磕,为什么周围无论男女都怜爱十八九岁的少年人。
蓬勃的青春气息的确……
费郁林饮掉剩下的酒液,抬脚离开护栏边去休闲区,放下酒杯坐在沙发上,他没解开西装扣子岔开腿,也没松扯领带,摘袖扣折衣袖。
但他宽背靠着沙发叠起长腿的姿态,依然是慵懒放松。
高跟鞋哒哒声从护栏那边过来,小女生的鞋子好像崴了下,嘴里发出的惊叫被她捂在手心,她小心地走路,怕再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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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手柑混杂琥珀的香水味又吹过来。
费郁林揉太阳穴。
耳边有轻小到快被风声淹没的问声,“费先生,我表姐有没有消息啊?”
他道:“不需要她的行踪了。”
言下之意是,U盘里的东西可能滋生的威胁跟把柄,都已经不存在。
这才多久。
什么样的势力会有如此效率,令人心惊胆寒,甚至悚然。
李桑枝怔怔站了几秒:“那就好,那就好。”
善良的孩子,没有在怕,只有真心地替别人解决麻烦感到高兴。
她有些晃神地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去,又像被烫到一样,哆嗦着站起来,去远一点的沙发,指尖扣扣裙子上的磨人刺绣,不再说话。
还是吓到了,想远离,那不是她了解到的世界,本能的害怕。
这是普通人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费郁林面色平淡无波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费先生”这个称呼又有,在乡音,声线和咬字习惯下讲得百转千回。
“我来京市带的东西都在我表姐住过的那套房子里,可以去拿吗?”李桑枝绷紧身子,“我保证不偷拿其他的。”
男人没回应。
这不符合他谦谦君子的风格,他一定是没听到。
李桑枝的贝齿迟疑地咬住下唇,在唇肉上留下浅浅的咬痕,她起身走近些,把刚刚的话重说了一遍。
费郁林总算是听清:“你去了,直接联系物业。”
之后就真的再无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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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可看海,可赏星月。
吴秘书上来时,上司跟女孩各坐在一张沙发上,谁都没观景。
女孩离他近,他走过时,叫她一声:“李小姐。”
李桑枝唇边梨涡一闪:“你也记得我呀。”
吴秘书话里没不正经,他公式化道:“李小姐让人印象深,忘记不容易。”
李桑枝有些不自在地抿起嘴,梨涡更深了。
吴秘书注意到她一边卧蚕下面的小痣让蚊子咬了个包,颜色比原先深,肤色衬的有几分艳。
生意场浑浊得要死,当一股清流出现时,会有提神的效果。
吴秘书整理整理衣襟,低头去上司那里说了什么。
费郁林颔首。
吴秘书这就要下去,他问正在抓蚊子包的女孩,跟不跟自己一起回宴会厅。
女孩犹豫了一下:“那里好闷,我还想在这上面待上一会。”
吴秘书委婉道:“蒋少在四处找你,很快就会找到观景台。”
李桑枝瞬间白了脸。
费郁林散漫的余光里,小女生攥紧手指,娇小胸脯起伏着,一声声紊乱喘息被海风卷进他耳膜,湿淋淋的,他眉梢轻动。
“我忘了时间了,怎么办呀,过去好久了。”
李桑枝声音发紧,她急慌慌地拿了手包拎在手上,高跟鞋踩得凌乱。
“费先生,请您不要说在观景台见过我。”李桑枝走到沙发上的人面前,眉眼浮出让人不忍的哀求,“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
一同在观景台待过也要隐瞒,好似是偷情,是幽会,多么的背德。
堂堂“天泰地产”集团的掌权人,怎可能跟那几个词联系上,哪怕是敷衍。
费郁林长久地不言语。
直到小兔眼中泪水打转,高跟鞋里的一双腿颤抖,实在是可怜。
“我和谁说?”他漫不经心地挑眉,“谁又敢问我?”
仅仅两句话,身居高位的威压就让人不寒而栗。
李桑枝屏息。
费郁林没继续讲什么,温和地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李桑枝慢慢恢复心跳跟呼吸,她认真地把手伸向他:“那我们拉钩……”
费郁林扫向眼皮底下的小拇指:“拉什么钩?”
“就是约定好的意思,两个人的小拇指勾一起,大拇指按一起,我老家都这样子,大城市没有的吧。”李桑枝的小拇指不自在地蜷了蜷,手臂垂了下去。
“我,我走了。”
她焦急万分,摇摇晃晃地跑,边跑边回头喊,“费先生,我没有来过观景台!”
出口的门被推开了,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