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跃动,按键发出急促的"咔嗒"声。屏幕的冷光打在他脸上,将那双狭长的金眸衬得愈发锐利,像是黑暗中蛰伏的猛兽。
“飞坦?“爱莎尝试着用熟稔的语气唤他,跟他交流,“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么?”
飞坦懒懒地掀起眼皮。那眼神就像在打量脚边的垃圾,只一瞬便兴致缺缺地垂下眼帘。
“你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行动。”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片般刮过每个人的耳膜。空气凝固一瞬,连麻将碰撞的脆响都骤然消失。爱莎用余光看到玛奇手指正悬在半空,推倒麻将的芬克斯动作顿住,而侠客笑容僵硬。
所有人都以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看向飞坦,都在震惊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爱莎自然是知道什么原因,可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原因。毕竟,能修改记忆什么的,太过危险。
“你以为我稀罕跟你组队?”
趁着众人尚未回神,爱莎抬高下巴,将声线压得又冷又锐,活像只炸毛的猫。
“我一个人绰绰有余,带上你只会让我觉得碍事。”“咔一一”
游戏音效中断了,室内的温度仿佛瞬间跌破冰点。手指停在按键上的飞坦缓缓抬眸看了过来,随即,他笑了,笑得无比讥讽。“连缠绝练发都掌握不了的废物…也配评价我??”窒息般的死寂中,爱莎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昨天?
还是更早之前?
“怎么,很惊讶么?”
游戏机被随意抛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飞坦单膝支起,鎏金色的眼瞳里,那些曾让她面红耳赤的欲望早已褪尽,只剩下流星街人最熟悉的、淬了毒的杀意。
“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闻到你骨子里的废物味。“他冷冷地眯起了眼眸,总结,“妥妥的废物。”
哇!爱莎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真的是,好冷酷啊。
不过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哈~我是废物?"爱莎学着他的模样冷哼了一声,“那被废物控得团团转的人,又算什么呢?”
“要他往东就往东,要他往西就往西的人,又是什么呢?是比废物还…“歘一一”
破空声冷冽而致命,爱莎看着距离鼻尖只有一毫米的刃尖,不由得生出了一身冷汗。
飞坦,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让开!”
飞坦的手指骨节泛白地扣着刀柄,鎏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暴风雪般的杀机。那眼神不像在看活人,倒像在打量一块待宰的肉。“飞坦,不可对队友动手!"库洛洛的手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眉间罕见地浮现一丝困惑,“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库洛洛的困惑,亦是所有人的困惑。明明两人之前还如胶似漆,怎么玩个游戏,就这样针锋相对了。
“哼!”飞坦凌厉的眉眼微斜,随后刀刃凌空挽花收入刀鞘中,“没怎么,只是越发看她不爽了而..…”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很是明显了,仿佛每个字都在咀嚼某种刻骨的憎恶。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所有视线都化作实质性的压力,聚焦在爱莎身上。他们似乎很是好奇爱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众人看来,这就是赤果果的当众处刑式的分手啊。
而爱莎能有什么反应?
正常人应该有什么反应?
….…应该是特别伤心吧?
跪地哀求?
痛哭流涕?
“鸣一一"爱莎捂住了嘴,踉跄着接连后退,指缝间泄出鸣咽,泪水也随之如断线珍珠般滚落:“那…我们就这样吧。”话音落下,她猛地揪住库洛洛的毛领大衣,将脸埋进厚实的毛丛中,肩膀颤颤地抖动,抽泣声也带上了朦胧的破碎感。所有人“歘”一下看向了飞坦,眼里共同描绘两个字:渣男。飞坦并没有接受到他们的视线,此刻他正低垂着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爱沙。
杀意腾腾!
他不理解自己怎么了。
当爱莎说出“就这样″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腔有股莫名的刺痛。这感觉,有点像是被念弹当胸贯穿,又像有冰锥在心脏里搅动。怎么回事.…
飞坦眉头微蹙,他下意识攥紧刀柄,鎏金眼瞳里翻涌起困惑的暗流。按常理,看见讨厌的人,狼狈流泪,她该痛快才对。可此刻,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的情绪不像是快意,倒像是饥饿的鬣狗啃咬铁笼,利齿刮擦骨头,让人不适。
尤其是看着那女人揪紧库洛洛毛领,任由银灰色毛领缠绕在她指间的画面.………
“烦死了!”
飞坦咬着后槽牙骂出了声。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伊维塔猛然从梦中惊醒,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窗外,此刻虫鸣声声,铅灰色的云层迎着月光压得很低,好似随时都会坠下来。
他习惯性视线轻瞥向一旁的时钟。
上面显示时间21点36分。
伊维塔揉了揉脑袋,暗中沉思。
距离上一次有意识的时刻,过了16分钟。16分钟不长,却也不短,够他喝一杯茶,看一页书,或者……被爱莎控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