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宣传栏看到你,你本人比照片还好看,是不是过来破案的呀?”
“我跟你说,这家水果店夫妻可倒霉了。不知道得罪谁了,女儿才十四岁就被人抓去了,大清早扔了个断手砸在窗户上,实在瘆得慌啊。”
“会不会是绑架啊?都说绑架会砍手指头要钱,她怎么直接被剁了个手啊,小小年纪要残废了,真惨啊。”
什么?砍掉断手还扔到人家窗户上?!
这是什么亡命之徒!
沈珍珠耳朵里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自己在人群里探头往里看。
她从对面过来比谁都快,现场目前只有她一名公安。
沈珍珠赶紧掂着脚昂着脑袋瓜喊道:“不要动任何东西,也不要往前踩踏。犯罪现场是侦破案件的关键,大家帮帮忙不要破坏现场痕迹啊!”
她挤到最前面,张开胳膊和热心肠的群众们拉起一条警戒线,避免后面人拥挤,导致线索破坏。
“都听小沈公安的话,不要挤啊。别人家的惨案有什么好看的,都往后面去!”
帮着说话的是水果店夫妻的熟人,也多亏街坊帮忙,不然围观路人们一拥而上,再多的线索也会被破坏了。
有几个推搡往前的人不听劝阻,沈珍珠指着鼻子瞪着眼,虽然矮别人一头,但架势很足,凶巴巴地教训一顿。
教训完,转过头看到哭到晕厥的水果店夫妻赵梅和她的丈夫蔡多宝。
蔡多宝搂着妻子,嘶声力竭地向着人群哭喊:“还我的女儿啊,还我的女儿!她才初一啊,求求你们,让我女儿活着回来吧。让我倾家荡产我都愿意啊。”
他面前地砖上摆着一只手掌。颜色黑紫,血迹干涸。看骨骼和指节,沈珍珠能看出是个未成年女孩的左手。
从横截面来看,应该是被利器剁开,皮肤诡异的白,像是被水煮过。
“哭得这么厉害,还不是一心想要儿子。天天求佛拜神有什么用,女儿都没了,如愿了。”沈珍珠耳后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有些话真假参半,实在不中听。
人群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测,难道会是拐卖人口的将女孩掳走,想要弄残乞讨?要不然绑架索要赎金吧?
沈珍珠低头仔细观察断手,悄悄伸手摸了摸额头。果不其然,她眼前很快出现一闪而过的投影。
这只断手的主人,才满十四岁的蔡静静,站在某个漆黑室内,因为只有残肢,画面并不清晰,唯一能听到的是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了句“他妈的”,接着画面就黑了。
口音并不是连城特有的海蛎子味儿,话语急促短暂,带有惊惶下的音调,只能分辨为外地口音的二三十岁的男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杀害未成年女孩,还将断手扔到父母店铺门前,说没有深仇大恨谁都不信。
蔡多宝抱着妻子喃喃自语:“没事的老婆,静静不会有事的,她一定还活着。一定...一定活着。”
他难以想象女孩被人抓走后会面对怎样折磨和屈辱,她还没成年啊。
沈珍珠抿着唇不说话,眼眸里蕴藏着风暴。
顾岩崢带队赶到现场,路上对现场的痕迹留存并不乐观。
可到了发现,围观群众都被控制在合理范围内,现场被保存完好。见到细声安抚受害者父母的沈珍珠,颔首点了点头:“不错。”
“阿野,你先带人在附近地毯式搜索,看看有没有其他残肢。喜子,你去寻找目击者录口供。”
顾岩崢戴上手套蹲下来,与法医一起研究这处断手。
“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残肢被水煮过,高温能加速蛋白质变性,提前或者破坏尸僵形成。血液也会凝固,干扰尸斑分布。初检暂时无法断定被砍下来的确切时间,需要带回去详细检验。”
“好。”顾岩崢仔细观察过断手,转头问蔡多宝:“什么时候发现的?”
蔡多宝看了眼蹲在一边的沈珍珠,沈珍珠说:“这是刑侦的顾队,有他在你女儿的案子肯定会破。你有什么好好想想,仔细说。”
顾岩崢挑眉看了眼沈珍珠,对上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配合地点点头:“我会尽全力破案。”
蔡多宝悲痛地回忆说:“天没亮,我俩还没起床,忽然听到楼下窗户很大一声响。还以为是谁偷东西,骂了一声没动静,我就没起来。早上六点二十,我起来准备去大菜市进货,老婆下楼开门,看到窗户下有只断手,吓得她昏了过去...”
“声音响起时间记得吗?”
“半夜两三点。”蔡多宝懊恼地说:“我估计是这个时间,摸黑随便瞅了眼。”
“你怎么认定这是蔡静静的手?”顾岩崢问。
蔡多宝濒临崩溃地说:“她掌心有胎记,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胎记。”
法医秦安小心摊开断手掌心,果真见到上面有个核桃大小的胎记。被水煮过后,胎记边缘发灰。
蔡多宝移开目光,抓着头发说:“我女儿是不是活不成了?到底什么人要杀她?我们夫妻本本分分做生意,没有仇人啊。”
顾岩崢按照切下残肢并水煮的行为来推测,凶手手段残忍、冷静,犯罪目的明显是冲着杀人去的。蔡静静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