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听明白了吗!
瞅瞅人家信陵君门下的贤才数量,再瞅瞅你。大猫小猫三两只,运气好淘出个李斯就想躺平摆烂了,让我怎么从你的池子里捞鱼啊。
作为大秦公子的你快支棱起来,不能输啊!嬴成蟜听到了,也听明白了,但不打算表现出听明白了。会的越多干得就越多,如今他都把李斯这匹秦王朝的头马给抽出来了,也该合情合法合理地摸一摸鱼了。
反正李斯人已经被哥哥你要去了,平常小事你支使他干就成,我要把主要精力放到钓鱼上。
但面对他哥这个压榨剩余价值的好手,演还是要演上一演的。嬴成蟜岔开话题道:“以信陵君之名望,担任联军统帅,倒也适宜。“不过这些天下敬仰的公子,怎么都喜欢组织联军攻击我大秦啊?”嬴政先是一愣,继而摇头失笑。
还得是他弟,看问题的角度一贯刁钻。
信陵君魏无忌之前,天下间名声最响的公子是孟尝君田文,曾组织诸侯联军攻秦,也唯有他组织的诸侯联军攻破过函谷关。嬴政再拱卒,吃掉了嬴成蟜孤军深入的跑,笑道:“强者恒遭嫉,恨人有,笑人无罢了。”
不把最强的揍趴下,怎么能证明自己并非徒有虚名呢。嬴成蟜不以为意,反手跳马拿下了搅局的卒,笃定道:“可惜信陵君恐怕无法复刻前辈孟尝君的辉煌了。”
因为善于总结的秦人从来不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只要没被揍断气,就会迅速地舔舐伤口,总结经验。函谷关作为秦国抵御山东六国,守御己方腹心之地的巍巍雄关,无论是日常维护修缮,还是人员装备拨给更新,本就处于秦军的第一序列。在被齐、韩、魏三国攻破后更是对城墙进行了加高加厚的改造,想要攻破必须得用海量的性命与时间去填。
而以六国联军的貌合神离,每个人都是希望别国人先冲上去填坑,自己好在后边捡便宜的心性。
甭说统帅只是信陵君这个魏国公子,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得怒斥几句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打败秦国呢。
在赢成蟜所熟知的历史线中也的确如此。
信陵君所率领的五国联军虽在河外大败蒙骜所率领的秦军,但趁胜追击到函谷关后就丧失锐气,拿依靠城池固守的秦军无可奈何。但赢成蟜没有料到,被秦国天命说所刺激的六国联军,这次不打算消耗对手,保存己身了。
因为若是此次不能击败秦国,砸碎秦国天命说,死亡很快就会平等地降临到每一个人头上。
火
魏国,大梁。
一辆轺车被十余个骑士护卫着低调地驶入了大梁城,未几在一座外表显得有些破旧的大宅院前停驻。
因长久无人居住,而变得老旧的门轴艰难转动着,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音用以欢迎再度归来的宅邸主人。
随着大门被推开,积攒了数年的尘土也簌簌而下,仿若落了一场灰雨。饶是在场众人早已预料到了此种情况,早早地便以袖遮鼻,可架不住灰尘实在太多,有些人受不得刺激,便大声咳嗽起来。在高高低低的咳嗽声中,为首一位两鬓已现灰白之色,但不减英武之姿的中年男子按剑而立,眼含怀念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喃喃自语道:“十年……”十年了,他终于重新回到故士故居了。
从前身处异国他乡时固执的认为无论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不会产生思乡之情。
然而当真正踏足自小生长的土地,见到熟悉的景致,血液还是忍不住奔涌,心潮还是一阵阵起伏。
他终究还是怀念这片养育了他的士地。
只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在时光这把无情刻刀的雕琢下,他现如今已与那朽坏的门轴相差不大。
好在总算是回来了。
但他的从人们却很煞风景地打断了他的回忆。一边用手按住腰间刀柄,一边上前围成一个圈,将他护在圈内,如同鹰隼般警惕看着四周,为首一人小声且迅速地说道:“公子,情况不大对。”作为公子贴身护卫的心腹,他们也是跟着见过王上派遣而来,劝公子归国的使者的。
那使者劝公子时大谈公子与王上的兄弟之情,言辞恳切,涕泗横流,把他们这些旁观之人都说得心心里酸溜溜的。
结果一回国,就这??!!
不派人去迎接公子就算了,毕竞公子当初窃符救赵的确程序有瑕,不能称作魏国的忠臣。
可这回是魏王你主动派人去请公子回来的,结果却连公子从前居住的府邸都不修葺洒扫的吗!
魏国还不应当困窘到如此地步,连修葺所需的钱财和人手都拿不出来吧。这狗日的魏王莫不是在使诈,把他家公子骗回来斩草除根?如果真是这样,一定要多给对手制造几个血窟窿。侍从在心中暗暗发着誓,不曾想他们竭尽全力想要护卫的人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主动走出安全区,温柔笑道:“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这座大宅邸本就占据着此片区域最好的位置,沉寂近十年却忽然有了数十人停驻,因此很快便引来了周遭几座府邸护卫的警觉。或明或暗的打量令这些公子护卫们愈发紧张焦躁。得益于公子平素的好脾气,有胆大的护卫直接上前抓了公子的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