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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2 / 5)

一弱质女流,还带着年幼的儿子生活,哪里得罪尽了四邻,甚至于同那些赵国公族子弟对抗呢。

所以只能安抚长子,让他忍一忍,遇到那些心怀恶意的人避着些走。但长子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把眼泪擦干,把哭声吞下,大大方方行走玩耍,不再露出一丝怯懦畏蕙。

后来发展到年小力弱正面硬抗占不了上风,那就趁着天擦黑人落单的时候搞偷袭,拳脚、砖石、弹弓,无所不用其极。偷袭也不能奏效的话就隔三差五往人院子里扔点死老鼠,死口口什么,搅得难以安生。

总而言之一句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只要欺辱了他,就一定要报复回去。

得益于长子秦国王孙的身份,以及凶悍强硬的作风,她们母子才能在举目皆敌的赵国有惊无险地生活了几年。

谚云三岁看老,七岁看小。长子在七八岁时便能做到宁可顶着被群殴打破的头,也要咬下其中一人手臂上的肉。

如今长子已经十七岁,身体中潜藏的凶性已经发展到何种地步,她根本不敢去想。

也许,她不该听从情郎的话……

近一月来咸阳城中关于情郎意图谋反的流言蜚语就没停过,素来机敏的长子不可能没有察觉。

然而长子还肯亲奉汤药,话中提及治病云云,应是没打算把火烧到她身上来。

她只要肯现在把一切和盘托出,便算是病好了,可以继续安享尊容富贵的生活。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殿内外伏兵早已安排停当,那都是情郎耗费重金豢养的亲信甲兵,并不会听她的命令。

而且若不是长子纵容得流言四起,又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连问都不肯问上一问,事情也不至于崩坏这一步。

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儿子,远比长子乖巧懂事的两个儿子……二比一大,所以两个儿子总是比一个儿子重要。再说长子如今贵为秦王,手中金山银海,从指缝中漏一点出来给两个亲兄弟是身为兄长应该做的!

赵太后神色木然的看着长子将盛满药液的汤勺递到她的嘴边,机械吞下,心中闪过无数思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露出异样。偷袭的精髓在于偷,失了这个不为人知的偷字,她所求的事情的难度定会成倍上升。

还有长子身边这个精干凶悍的侍卫,身体似松实紧,脚步沉稳,以手按柄,目若鹰隼,一看就是个高手,必须得想办法调走。在非生即死的巨大压力下,赵太后竭力运转自己并不灵光的脑袋,试图想出一个好办法。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捌玖,往往越是希望事情平稳发展,不要出岔子的时候,意外就会像长了八条腿似的兴高采烈冲进来。赵太后与嫪毐的长子乔没有长八条腿,但他的确是冲进来的意外。而且是人未至声先到。

“阿母,阿母呢?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阿母?滚开,都给本公子滚开,否则本公子让阿母把你们都杀了!都杀了!”很稚嫩的童声,听上去不过四五岁,嬴政甚至能想象出身上还未散尽的奶香气。

但语气十分嚣张跋扈,在嬴政这都要仔细掂量一下的人命,在其人嘴中竟如草芥,动辄以杀人相威胁,将声音带来的好感尽数搅碎。尤其是阿母二字,更是将他已经绷到极致的神经剧烈波动。雍城是旧都,无论是宫殿规模,安保力量,还是宫人规矩都比不上咸阳,但也不是什么小孩都可以养在宫廷的。

更何况根据这小孩说出的话,其人在甘泉宫中权力巨大,几乎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背后必然有着强大靠山。

再结合他最近收到的一些消息,来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嬴政目光先是落在了母亲倏忽巨变,难掩惊慌的脸上。随即下扫,看见了母亲大力捏着被面,从而青筋隆起的手背。嬴政抬头,扬起阳光灿烂的笑容,大力且迅速地一根根掰开了母亲的手指,然后不容置疑地把手压在了被子下。

继而用手在被面上拍了拍,极其轻松和缓,甚至能听出一些笑音。“孺子无知,惊扰了阿母。有儿在此,母亲不必担忧。儿子这就去看看是谁如此造次造次行事。”

不过短短几句话,就令赵太后感觉到心脏剧烈跳动,几要跳出胸腔,眼前一阵阵发黑,看人都产生了虚影。

长子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就是想趁着乔的身份尚未被砸实,直接以闯宫之名杀了乔。

只要没人敢说,事情也就这么遮掩过去了。赵太后想起身,但已经长大成人的长子两臂好似有千斤之力,稍稍用力就把她牢牢摁在了原处动弹不得。

她又想说话,但又看到了梁茂不经意露出的札甲甲片闪烁光芒,恐惧如同蛇一般沿着脊柱缠绕而上,只在瞬间喉中就好像多了块吸满水的麻布,发不出任何成型的音节。

“不必拦着,让他过来。"嬴政对着一众如临大敌的亲卫下令道。他并不认为四五岁的孩子能对他造成伤害,让弱者多生存一会是强者的特权与悲悯。

况且他也是真的想看看母亲喜欢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性格模样。虽然大概率没有用到的机会,但万一呢。

此时的嬴政因为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尚未意识到名为嫉妒的情绪已经在疯狂啃噬心脏,制造细微但持续的钝痛。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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