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马厩里,。
将表妹送到她住的无舟渡,表妹摆摆手告别,陆暄和驻足,目送她往里走。陆暄和明日休沐,今日一下值就快马往宛平的农田跑,别院里养的牛离得近,就让看牛的田家郎也带上。
去农田的路上,陆暄和听到不少百姓讨论表妹的种田方法。当初就在这湖中,陆暄和瞧见表妹撑船在湖心打圈,他感叹二表妹真乃奇人也。此时此刻,他瞧着表妹劳累了一日,带着笑意走入仿佛伫立在湖心的“无舟渡",陆暄和想他当时的感觉没错一一
二表妹和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实乃奇人也。林蕴进去得快,没发现有人在门口看了她很久,直到她进了屋,那人又站着看了湖面很久,
林蕴一到家,就扯着嗓子问时迩:“时迩,咪咪呢?咪咪回来了吗?”“今日还没回来呢?大概还要一会儿。”
等林蕴简单洗漱一番,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猫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它这一天天的,感觉在外面比林蕴还忙。
林蕴目光炯炯地等猫吃完猫饭,又让猫看了一会儿猫电视,然后趁猫不备,迅猛出手,挟持小猫。
“如意,你把屋里的炭火多烧一点,我要洗猫!”今日表哥的牛太过气派,干干净净的,明日她要带猫给表哥看,她的宠物不能输!
大大大
一大早冒着被挠的风险,欣赏完表妹的凶猫,陆暄和就来给表妹干苦力。陆暄和早想今日要干活,穿了身灰色直裰,林蕴见了直摇头,让如意拿了几截布条。
“表哥,如今天还不算热,你把袖口和裤口都扎紧些。”等下了地,不像昨日只是逛逛,陆暄和便知道表妹说得没错,看着时不时钻出来的虫,还是扎紧些为好。
陆暄和问:"昨日表妹说不施粪肥,那今日施什么?”林蕴让佃农把她提前发酵好的豆饼水端出来,在陆表哥立马捂鼻子的时候,调笑道:“昨日我是说了没有粪肥,不会臭,我没骗表哥,这发酵过的豆饼水不臭,只是馊而已。”
赠送表哥一个口罩,但看着他时不时要干呕的样子,戴上后好像并没有缓解太多。
林蕴倒是很镇定,她将提前筛细的草木灰往豆饼水中加。按照大周的种麦方式,一般是拔节期开始施肥,施粪肥这类氮肥,但林蕴把施氮肥的时间提前到了分蘖期。
前面的氮肥施得足,拔节期茎节开始迅速伸长,林蕴更关注钾磷的补充,提升小麦的抗倒伏能力。
毕竞如果只关注补氮,小麦徒长容易倒伏,这样叶片堆叠贴地,光照不足。倒地后根茎曲折,水分和养分传输受阻,这样一来,小麦必定大幅减产,甚至贴地霉变。
此时,草木灰补钾,豆饼水富含氮、磷,并且发酵后有丰富的微生物,补肥的同时,还能改良土壤结构。
表哥大概是呕着呕着就习惯了,只是眼尾还泛着点红,林蕴搅拌完她的肥料,抽空取笑道:“表哥,昨日你还笑谢大人,那天他可是面不改色地跑了,你现在吐成这样,要是现在跑也还来得及。”陆暄和企图挽回一下脸面,道:“大理寺办案,那些尸味儿可比这个重,我也是面不改色的。”
“哦?那表哥怎么对这豆饼水反应这么大。”陆暄和咬着后槽牙道:“自然是因为我表妹告诉我今日的活儿没什么味道,我没往鼻子里塞棉球了。可见行走在外,不能轻信于人啊。”林蕴耸耸肩,她倒不是故意没提醒,只是忘了这一茬了。打趣完陆表哥,林蕴认真办起事来,她自然不会不自量力地要一个人浇完所有肥料,她只需要向佃农示范如何做就好。林蕴用小瓢舀了些桶里的混合肥,沿着小麦根部浇灌,嘴里同佃农们解释:“若是有百姓问起,你们一定要记得告诉他们,要想将草木灰和豆饼水混合,这豆饼水一定要发酵到位,否则会烧根。”草木灰是碱性,未发酵豆饼水偏酸,他俩直接混一块就是给麦苗蒸桑拿了。“若是他们想保险,那就分开施肥,费点功夫,但是安全,可以先施豆饼水,然后隔个三五天再施草木灰。”
“施这个肥主要就是沿麦根浇灌,别碰到叶面就好。”有佃农发问:“一定是要先豆饼水,再草木灰吗?”林蕴回道:“不用,只要分开就好,先后顺序不重要,但你们告诉百姓的时候,按照先豆饼水,再草木灰的口径就行,不然你一说随便,那百姓们容易套。”
先什么,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规矩可以遵守。陆暄和跟在后面学表妹的方式施肥,大概心心思都放在别处,倒是不觉得这气味难以接受了。
他突然又想起,当时在宛平公堂对峙结束,他夸表妹是农状元,多少带着些打趣,表妹受惊一场,开开玩笑让她放松。但如今看着表妹在田间一点点向佃农们解释,细致地教他们如何操作,对任何问题都不厌其烦地回答。
陆暄和觉得,那天的确没说错,若是农科有状元,表妹堪当农状无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