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洗漱完换好衣服,此刻坐在床边,望着另一张床上还在睡懒觉的姜枝。昨晚一点多才睡,她现在没有醒的迹象。
李见山的视线掠过女孩的细眉,睫毛根根分明,又细又长,往上卷翘,半张脸压在被子里,露出的另外半张显得更加精致小巧,皮肤很白,肉眼可见细局他就这样盯着姜枝,看了很久很久。
周六的生物钟是在十点半以后,姜枝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睁眼时外面阳光大好,看到李见山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她还愣了,“你什么时候起的?”“七点。”
“这么早?那你岂不是等了我一一”
“我习惯了,没事,你慢慢弄,不着急。"李见山看她进去洗漱,在床边坐了会,看时间已经中午,“阿枝,你现在饿不饿,要不我把午饭打包回来?“可以呀。"她已经洗完脸漱了口,从门后探出一颗脑袋,随着她的动作,乌黑浓密的发丝像绸缎飘荡在身前,“辛苦你啦,我待会还想化一个美美的妆容。”
李见山抿嘴笑,“阿枝这样也很好看。”
“李见山,你现在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想吃什么?”
“当地的特色菜吧。”
“好。”
他出门了,姜枝赶紧倒饬自己,出来玩带了好几套衣服,箱子塞得很满,她挑了身嫩粉的吊带露背长裙,修身款,裙摆设计偏繁复,很像荡漾绽放的花簇女孩换好衣服,开始化妆。
李见山在出酒店前就预订附近一家当地特色菜,打包自提。他拎着饭菜回来时,姜枝已经快收尾了。
“回来啦,我马上就好。”
她背对李见山坐在凳子上,面前的电视机柜子上摆满一堆昂贵的化妆品。“那我先把这些一一”
李见山关门往屋里走,话说到一半,蓦地噎住。他怔愣地看着姜枝,女孩盘了头发,露出纤细优雅的天鹅颈,细细的颈部缠着一条与裙子颜色相配的嫩粉长丝巾,堪堪垂落在地,两缕肩带挂在单薄的肩上,背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顺着脊椎那条线沟,垂着一条清凌凌的银色背链。
姜枝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李见山?”
李见山如梦初醒,耳朵不自觉红热,连忙移开视线,“我,我先把吃的打开……”
他急匆匆掠过姜枝,背对她,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摆好。姜枝化完妆,收拾东西,起身朝他走去,拍了拍李见山的肩,问他:“你回头看看我,我好看吗?”
“好,好看。”
他不敢回头,险些被塑料盖子的边缘划破手指。姜枝哼了声,“你都没看,就说好看?真敷衍。”她绕过李见山,施施然落座,就在他的对面,这下想不看都难。李见山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
接下来全程吃饭,他都不敢抬头。
姜枝觉得他真有意思,饭不怎么吃,光逗他去了。两人吃完饭,慢悠悠离开房间,路过前台时,其中一个穿着制服裙装、脖间系丝巾的女人仔细瞧了瞧姜枝,最后拨打面前的座机,致电给酒店的大老板。“是的,就是照片上的女孩。”
今天凌晨,姜枝的身份信息录入酒店系统,触发之前早就备注好的【贵客】信息机制,于是立马推送到大老板那里。冯佑安昨晚去参加应酬,喝了不少,睡到下午一点才醒,看到消息后还懵了。
阿枝妹妹不是说跟朋友有约吗?怎么会一一不是,那么巧?!
他把姜枝的照片发到前台,让人核对,确定无误给他回电话。冯佑安给好友拨号,笑道:“傅嘉荣,你说巧不巧,阿枝妹妹跟她的朋友就住在我这次新开业的酒店,你真不过来玩一玩?”“我已经到你的酒店了。”
电话里的嗓音清冽低磁。
“啊?!!!“冯佑安惊了:“你不是不来吗?现在又这么迅速!”姜枝不知道哥哥已经过来了,这会正跟李见山光着脚淌海水。细小的白色浪花轻轻推起,没过脚背,吞掉沙砾,脚下冰冰凉凉,偶尔还有被冲过来的小幼蟹。
“李见山,我们拍些合照吧。”
光淌水也无聊,姜枝今天穿这身裙子,注定不可能去玩那些海上游戏项目,而且她也不敢,除非哥哥在身边,哥哥玩得很溜,能带她起飞。李见山想起她上次和傅嘉荣去冰岛玩,拍的那些照片,“好啊。”姜枝拿起手机,和他一起拍了好多照片。
太阳东升西落,傍晚的景色最别致。沙滩上已经没人玩排球,取而代之是熊熊篝火和支起的海边露营,有人在漫步,有人在约会,还有人在烧烤。“这个风景挺好!”
姜枝镜头一转,对准遥远的海边落日,深红暗沉的余晖衔接夜幕,幽深的海洋倒映着巨大的落日,远处的天际挂着一轮小月牙。她连拍数张,时不时调动画面。
李见山就站在身边陪着她,哪怕整个下午什么都没玩,光顾着拍照,他也觉得这种平静的相处很舒适,最重要的是……他看向姜枝笑盈盈的脸庞。
“阿枝。”
“嗯?"女孩扭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怎么啦?”李见山被她这么盯着,心跳如鼓,咚咚咚的,像要破开胸膛,整颗心脏为她献祭。
他又想起去年中秋在老庙街,初次遇见姜枝的场景。也是这样。
咚咚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