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斯洛有些疲惫的面容,沉道:“很遗憾,我父亲已经过世。”
斯洛稍微一讶,随后抖着胡子说了句抱歉。连线中断。
谈宗言背靠向椅背,一手捏着眉心,似乎他的疲惫也已到了临界点。奎琳查察言观色,连忙给底下正欢呼击掌还处于兴奋状态的并购团队成员使了个眼色。
众人一秒噤声,纷纷收拾好各自物品鱼贯而出。“谈总,您该回酒店休息了。"奎琳道。
男人一言不发闭着眼休息了一阵,之后用手机给巴黎那边的某人打了电话,然而,直到自动挂断对方也没接听。
奎琳有些担忧上司会生气,毕竟敢不接他电话的人她暂时还没遇到过。谈宗言叫人送了一杯威士忌给他。
尽管奎琳想规劝其不要深夜饮酒,但又不好劝,只好偷偷摸摸给宁枝雾发了条信息。
之后,她安排司机送谈宗言回了酒店。
男人喝了酒,神色更疲惫了些,进套间后,没走几步就往沙发上歪倒了身子,他抬手拽松了领带,想到什么,把手伸进兜里摸出那支被方巾包裹的发夹。确实和他的蓝宝石领夹有些相似处。
兜里的手机振动,他蹙眉掏出,同时让奎琳离开。奎琳离开的一瞬间电话刚好被他接通。
但声音却不是对面某人的。是个男的。年轻的男人。谈宗言不禁咬了咬后槽牙。
“抱歉,宁小姐正在排练,不方便接电话,一会儿等她休息,我会转告她回电话。”
谈宗言听到这儿,不免脸色一黑,虽然心情不太好,但还是很有风度地问了句:“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靳承煦,伦敦纽莱茵剧场的艺术总监,有幸受到巴黎歌剧院邀请担任舞剧的编舞和艺术指导……”谈宗言显然已失去听对面哔哔的耐心,冷漠道:“麻烦闲言少叙,所以,你为什么持有我太太的手机。”
“额…宁小姐居然是有家室的人吗?抱歉抱歉,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是这样,你既然是宁小姐的先生,她的行程你应该了解的”“麻烦你少废话。”
“……行,是这样,宁小姐明日在巴黎歌剧院有演出,她遇到了一点小难题,我做为同行,可以替她解决这些问题,她似乎很看中这次的演出,所以找手我帮她把把关,指导指导她的舞蹈动作,顺带给她提一些演出方面的意见,她因为正在排练,所以不方便接电话,手机托我替她暂时保管,仅此而已,别误会,我是正经人。”
“不像。”
谈宗言果断挂断电话。
大大大
另一边的巴黎歌剧院剧场内,宁枝雾刚结束一次练习。靳承煦在她排练时,特意用手机替她录制了她的影像,这样做可以在联系结束后对一些动作加以纠正。
这次的演出算是一次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契机,所以对节目组而言还挺重要的。
节目组和巴黎歌剧院方面对接后,歌剧院方面表示可以安排一天共两场次的演出,但为了压缩成本,剧院方面并不提供任何演出方面的支持。换句话说,歌剧院只提供一份演出的场地,其他包括舞者的演出服装、音乐设计、舞台设计等等都不在内,连宣传工作也完全靠节目组。令她苦恼的是,节目组安排她演出的剧目不能演,因郭静月不同意。郭静月演出的剧目正是令她名声大噪的《飞天》,而宁枝雾演出的剧目则是她自己根据敦煌壁画改编的原创剧目,暂定名《惊鸿》。郭静月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她认为《惊鸿》和《飞天》题材过于相似,且有抄袭嫌疑,所以给节目组施压,不准她跳《惊鸿》。但她只准备了这么一个剧目,总不能临阵脱逃吧?换剧目的话,她没有时间排练了,因为演出就在明天晚上。就在她苦恼的时候,她想到了靳承煦。
靳承煦,英籍华裔,二十七岁,现代舞者,获奖无数,因为各种原因提前退役,如今在伦敦纽莱茵剧场任艺术总监,擅长舞台设计和编舞等工作。所以她死马当活马医,给他打了通电话求助,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跑来酒店跟她见面。
在看过她的《惊鸿》之后,他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替她重新改编了一次。改编后的舞蹈动作保留了原本取材自敦煌壁画的精华,同时添加了许多她连想都没想过的舞蹈动作。
某种程度而言,靳承煦真的是她的救星。
“宁小姐,刚刚有电话找,要不要回电话?”靳承煦在她练习完发呆的空隙过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