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谁也没挂电话。过了半分钟左右,宁枝雾缓了缓,说:“没什么事我挂了。”“先别挂,我听说你要打封闭撑住上台?别打那个,有副作用。”“不打我疼……疼怎么登台,谈先生,你说话很轻松,你又不是我,不懂我在想什么。”
“那你就懂我在想什么?宁枝雾,别把话说太死,别犟嘴,我没心情跟你吵架。”
“谁想跟你吵架了…你太过分了,打电话来就为了气哭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宁枝雾挂断电话,关了机,拿一只抱枕做支撑,脑袋搁在抱枕上边,眼睛一颗泪一颗泪往下掉。
没一会儿抱枕都哭湿了,不知道的以为酒店发大水。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天亮才发现自己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睡了一晚上。
腿好像比之前更痛了。
还是打一针封闭吧?
她叫节目组的编导陪她去了趟医院。
医生替她做了仔细的检查,再三同她确认后,给她打了针封闭。效果似乎不错,马上就不疼了,至少,能够支撑她完成今晚的演出。大大大
歌剧院的剧场多见黄金和大理石的装饰,踏入正厅,入眼是玛瑙和大理石铺就的巨型楼梯。
耀眼的灯光倾泻,璀璨夺目的视觉效果足够震撼。这是宁枝雾第一次以舞者的身份走进这座古老的歌剧院。从前她以游客的方式进来参观过一次,印象却不太深。可能因为那时候还是小孩子,才对这种殿堂级的华丽剧场没什么太多的关注吧。
观众大多数是冲着郭静月来的。
郭静月很有名,即使在国外也有不错的知名度,购票的观众有白人华人,各色各样的当地人,也有部分游客,想必,节目组花了大心思做宣传。不过剧院方面就很吝啬了,只提供了场地,坐等收钱不要太爽,郭静月好歹是这个领域的女神级别的人物,票卖得比预想中顺利得多,算是售罄。宁枝雾因为打了封闭,所以脚踝处的疼痛已经感知不到太多。她在郭静月登台演出《飞天》的时候,自己则在后台为接下来的演出做准备。
妆发服装都没什么问题。
靳承煦又找朋友替她改了版舞蹈配乐,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不过她眼皮老是跳。
她甩甩头,赶走这种迷信的想法,在化妆间里简单排演了一遍。虽然这几天事先已经因彩排来过歌剧院很多次,但当她在观众雷鸣般的掌声里走到舞台背后时,内心还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郭静月的演出很完美。
台下两千余个座位被猩红天鹅绒包裹,中央穹顶悬垂重达八吨的枝形水晶灯,雷鸣般的掌声仍旧经久不息。
这份属于郭静月的荣誉让宁枝雾在这一刻产生了一丝嫉妒的情绪。掌声停下来后,她忽感不妙,因为右脚的脚踝处居然开始隐隐作痛。可能,是她的错觉。
她如此安慰自己,毅然决然登了台。
幕布后边就是两千多名观众。她真的有些紧张,心脏跳得很快。大大大
掌声轰鸣声中,一脸冷色的男人步履从容穿过歌剧院缀满水晶吊灯的廊柱殿堂。
他身后是秘书奎琳,奎琳有些担忧地望向台上。观众很热情,郭静月还在谢幕,迟迟没有下台。看来观众很喜欢这位来自中国的古典舞演员的演出。下一场演出的舞台布置用了快半个钟。
幕布缓缓拉开。
台上一道剪影很快吸引了台下一众人的目光,他们发出惊叹声。也有看不懂的人在猜测是什么类型的演出。
奎琳下意识看了眼上司。
他身子往后靠着椅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握撑着下巴,目光如炬紧盯着台上那道剪影。
悉尼飞巴黎差不多近二十个小时,实在是段很长的航程。但这条航线谈宗言在晨间霍尔斯的案子还没结束就吩咐她去申请,而且必须是最短距离的直飞航线。
这可十分难为机组人员,毕竞航线太长。
航线批得很快,谈宗言的行动力也堪称强悍,几乎是在收购协议正式签订后立即赶往机场,连霍尔斯的斯洛先生邀请他共进晚餐的提议也当场回绝。幸好,巴黎这边的演出也因为某些原因挪后,于是谈宗言恰好在宁枝雾的演出时间开始前抵达了歌剧院。
堪称生死时速。
舞台上,数十块曲面屏组成的环形幕墙泛着金色光泽,升降舞台中央,佛龛之中,一尊一尊的佛像端坐凝眸。
一束灯打在舞台中央,纷飞的衣袂间,舞者蒙着轻纱的面,吊着威亚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