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说。
周梨继续打开,这包装着小麻花。几秒后,她称赞:“这个也好吃,嘎蹦脆。”
“出差去了趟津市,顺便给你捎了两包。“他没发动车子,仿佛是打算坐着避避风,顺便休息一下,“你觉得好吃就行。”周梨嚼着小麻花:“谢谢。”
她先把麻花包好,打算继续包花生糖的时候,想起还没给他吃。于是停止包装,问道:“你要不要吃?刚刚忘问了。”靳屿成的身子靠着座椅,姿势比较放松,听见她的提问后神色莫名地看向她,仿佛在思考什么,最后说:“尝一小块儿。”周梨捧着那包花生糖正要递过去,他却低淡地开口:“你送到我嘴边吧。“啊?“这一瞬,周梨心脏顿缩,怔怔地看向他。靳屿成眸光沉静:“我摸了后备箱,手脏。”“哦。“周梨呼吸沉沉,“好吧。”
嘴上应声,心脏却像要跳出胸口,周梨捏了一小块花生糖,递向他,男人配合着,倾了身体过来。
明明隔了一定距离,却觉得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周梨微微避开直视,直到感觉手上的花生糖的一端被咬住,才下意识松手。再看过去,他已经将花生糖卷入口中,不以为意地看着前方点了点头:“还行,挺甜的。”
周梨凭空咽了咽,默默低头把那包花生糖包起来,再将细绳扎好。车内空气在这一瞬变得暧昧,若有似无的香气与甜气在鼻尖索绕。静默之后,周梨沉吟:“你请我吃了这么多东西,我都没请你吃过什么。他靠着座椅,很平淡地开口:“我想吃的时候再让你请。”“可是……“像今天这样,明明说好她来请的,这个狡猾的男人也会改主意,周梨便说,“要不,我送你点儿什么吧。”靳屿成听罢,嘴角突然扬起:"打算送我礼物?”周梨:“可以算是回赠的礼物,毕竞我不能老是白吃白喝。”他的声音变得痞气:“可是我想要的,你送得起吗?”周梨呆呆道:“你想要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能让我开上天的那种。”周梨不禁无语,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欺负人么。”“是啊,是挺欺负人的,所以你得趁早打消这样的念头。“靳屿成的脸上挂着几分得意,坐直了些,“差不多时间了,先送你回家。”周梨:…”
回赠礼物的话题就此终结。周梨明白,即便她送,他也不会收的。片刻后,车子停在家属楼前。周梨在车里道别,再拎着东西下车。关上车门时,他走了下来。
周梨隔着车身,疑惑地望着他:“你怎么也下车了?”他绕了过来:“下来抽根烟。”
“哦,那我先走了。”
“去吧。”
“嗯,再见。”
他点点头,周梨刚要转身,又听见他说:“有个问题。”周梨睁大眼睛看他:“什么问题?”
靳屿成垂眸,隔着半米的距离,看着这双清澈、漂亮的眼睛。然而过了几秒他也没出声。
周梨一头雾水,眨了一下眼。
夜色里,他的视线变得晦暗不明。
周梨重复了一遍:“还有什么问题啊?”
最终,靳屿成收敛视线,望向那栋楼中间的楼梯:“灯修好了吗?没有的话我送你上去。”
就这?周梨回道:“修好了,一周前就修好了,换了个灯泡。”“那就好。"男人声音变低了些,“没事了,快回去吧。”周梨一边上楼一边琢磨,刚才的架势,怎么也不像是问灯泡……更像是临时改主意不问了,才换了个无伤大雅的问题。她困惑地走上楼,来到走廊。向下看去,男人颀长的身影靠着车门,刚刚不是说下车抽烟么,结果烟也没抽。
在她出现的一瞬,他抬头望过来,视线与之相接,似乎还点了一下头。她不由吁出一团白雾。
他今晚好像有心事,刚才她应该多问一声的,虽然他未必会说出口。有邻居阿姨从水房那边过来,打了声招呼:“小梨,这么晚回来。”周梨应了一声:“是啊,黄阿姨。”
再望过去时,那个男人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周梨步子走得慢,看着那辆吉普车朝前开去,最后消失在视野中,道路两边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曳。
开车的男人抓着方向盘,沉出气息。他是有话想问,但那一瞬又觉得:还没到时机。
靳屿成开着车,很快抵达宅院。
老人问:“你爸妈是不是确定会回来过年?”靳屿成回道:“下旬坐火车回京。”
“让他们住在我这儿吧。”
“不用,他们住四合院里,我大舅腾出房间了。”老人点点头,又道:“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跟院里的一个姑娘走得比较近?”靳屿成哂笑一声:“您听谁说的,阿姨?”“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依我看,要是喜欢那姑娘就直接点儿,别磨叽,要是成了,也正好给你爸妈一个交代。”
靳屿成笑问:“要是不成呢?”
“你看看,你这仗还没打,就开始瞻前顾后,考虑失败的事,哪里有半点当兵的样子。”
靳屿成没跟老人掰扯太多,闲聊几句就进了房间。还没打么?
其实已经开始了。
只是,希望不是场持久战。
他也没打算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