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救我……你们明明有别的目的……别把话说、说得这么好听……”女人掐住楚黎的脸,目光厌恶道:“那又怎样?你该庆幸自己还有用,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铃音停止,楚黎浑身被冷汗浸湿,长发凌乱贴在脸上。她闭了闭眼,忽然张口咬住女人的虎口。
这一口力度很重,几乎是马上见血,女人下意识松手,紧接着被楚黎用尽全力一推,夺走青铜铃,反手往她头上一敲,跌跌撞撞往前跑。“咚”一声闷响,敲得女人眼前发黑:“该死的!”楚黎握住青铜铃,拖着虚软的腿竭尽全力往前跑,喉咙像吞了一把玻璃渣,喘气时火辣辣疼。
与楚家人打了几次照面,她已经深知对方不是良善之辈。这个神秘的家族与观楚的气质很像。
对生命态度凉薄,完全无视法律和道德,一点也不像现代社会的人。无论他们有什么目的,如果落到对方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楚黎不想做砧板上的鱼,跌跌撞撞往前又跑了几步,惨白月光照亮了前路。前面是车子滚落下来的地方。
矮坡大约五六米,不算很陡,可对现在的楚黎来说比登天还难。她咬紧牙关,扒着矮坡裸露的石头借力,拼了命往上爬。国道上可能会有车经过,只要爬上去,就有求援的希望。快,再快一点……
心脏跳得又重又急,手指扒住新的石头,指甲泛白,手臂脱力不受控制地颤抖。
忽然间,头皮剧痛。
女人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普通的伤害对她来说不起太大作用。她愤怒喘气,拽着楚黎的头发摔倒地上,单膝压住胸腹,手指像铁钳掐住纤白脖子。楚黎后背剧痛,脖子几乎要被掐断。
女人语气冰冷:“大傩只说把你活着带回去,断手断脚也算活着。”楚黎的手臂传来剧痛,她逐渐喘不上气,瞳孔因疼痛涣散。“噗吡一一”
手臂和喉咙同时失去桎梏。
“咳、咳……!“楚黎咳得眼眶通红,泪水打湿睫羽,模糊对上女人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
碗口粗的触肢从心口穿出,几滴温热的血落在楚黎身上。女人被触肢粗暴拽走,变成一滩黏腻的血肉。似人非人的青年半跪在楚黎面前,深色西服被血浸透,冷白面容上有几道幽蓝的狭长缝隙,如同半睁的眼眸。
“黎黎………
修长的手缓缓抚摸她的脸庞,拭去睫毛上的泪。楚黎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颤抖。
随着擦拭,眼泪越来越多,怪物的心心脏好像被无形的手捏碎,痛到几乎失去理智。
暴虐杀意在血管里流窜。
观楚压制住暴怒的触肢们,不想再惊扰眼前的人。轻轻揽住楚黎,保持着一定距离,轻抚她的脊背,声音尽量轻柔:“黎黎,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
下一刻,温热柔软的身躯扑到了他怀里,如溺水者抓住浮木。从死亡边缘逃脱后,被暂时遗忘的恐惧感加倍涌上心头。眼泪掉在观楚的颈侧,他感到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回家…“楚黎声音很低,“观楚,我要回家。”大
莫师傅是夜车司机,他送完客人,回程时经过一段偏僻国道,看见路边有人拦车。
一位西装革履的高大青年,怀里抱着位看不清面容的女性。这个时间,出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莫师傅想起某些灵异传说,减缓车速打算开近看一眼是不是人。
出租车开近,两束车灯照在青年身上,将非人面庞照得清清楚楚。“鬼啊一一!!“莫师傅猛踩油门,车子却忽然熄火刹死在原地。高大身影转瞬到了眼前。
他抱着楚黎上车,报出位于海市乐阳区的地址。莫师傅对上那对漆黑瞳孔,身体自发动起来,重新发动汽车,朝着地址前进。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青年坐过的地方,漫出猩红的颜色。车里开着提神的DJ音乐,全是上了年代的情歌。他眼睁睁看着一条黑色触肢无声无息探过来,精准关闭了音响。
车里只剩莫师傅的恐慌的呼吸声。
三个小时的车程,像开了一辈子那么长。
出租车开到一栋复式小楼面前,观楚抱着楚黎下车,触肢卷过座位,血迹像是不曾存在过。
莫师傅像雕塑一样僵硬,目送着乘客进屋,身体被控制的感觉忽然消失。他颤巍巍摸了一根烟,点了四五次才点着。车后座干净如新,只留下了一叠红色纸钞。出租车逃命般开入夜色里。
大
观楚抱着楚黎上楼,一垂眼,对上那双漂亮麻木的眼睛。她一直没睡,也没再说过话,只是呆呆睁着眼睛,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黎黎,我帮你洗澡,好吗?”
仍是沉默。
观楚将她抱到浴室的洗手台上,镜面映出他终于恢复正常的脸庞,触肢熟练地为浴缸放水。
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开始帮她洗澡。
纤白的身体抱着腿坐在浴缸里,头伏在膝盖上,对观楚的动作没有半点反应。
之前受的伤已经完全愈合,找不到半点伤痕或者淤青。浴室里水声哗哗,温热水流冲洗长发。
这一次,观楚洗得沉默快速。
楚黎任由他帮忙擦干身上的水珠,再换上柔软睡衣,然后被抱到床上。观楚从身后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