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目眦尽裂,脸和脖子红起来,破口大骂:“你,你这个逆女!居然和一个花匠苟且,而且还有了孽种!"他有多生气,可以从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窥见。楼青汐抓着椅子扶手,咬着牙道:“我的孩子不是孽种!我与向武男未婚女未嫁,谈何苟且!”
“你是我女儿,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私相授受,见不得人!“楼康盛气极。
楼青汐忽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您还记得我是您女儿啊,您还当我是您女儿吗?您想把家业都留给哥哥时,可有想过我是您女儿?”楼青汐连声质问,楼康盛一时无言,看向沈琳,沈琳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男子继承家业,天经地义。”
“是天经地义,即便他是个痴儿,您还是会替他娶亲,待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再将家业交给孙儿,或是再与您的妾室,生一个正常的儿子。您的计划里,是想将我嫁给盛京的高官做妾,您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的存在,就是给你的儿子和孙子铺路!”
“我偏不如你的意!花匠又如何,他是我自己选的。“楼青汐情绪激动,裴霜给她顺着气,生怕她身子有什么损伤。
“你,你………楼康盛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柔顺的外表下,居然潜藏着这么一颗桀骜的心。
他抬手想打,被裴霜一把抓住手腕。
裴霜眼神森然:“楼康盛,这是县衙,不是你楼家。”楼康盛被她带有寒芒的眼神吓到,想起这里不是他可以放肆的地方。霍元晦呵斥道:“楼康盛,退下。”
带着官威的怒意,压得楼康盛像个鹌鹑,侍立在一旁不敢多言。楼青汐抹了把眼泪,带着些鼻音说道:“我与向武确实有过一段情缘。楼青汐爱花惜花,向武对养花很有心得,偶然有一次聊天,两人发现很是聊得来。向武相貌不错,又会说话,一来二去,两人渐生情谊。楼家来往的人太多,他们便将幽会的地方定在桐间别苑,为避免暴露楼青东的病,桐间别苑贴身伺候的人只有长明,所以是个非常合适的地方。向武在桐间别苑侍弄花草的时候,楼青汐常找借口过去。此事自然是瞒不过楼青东的,不过他好糊弄,稍微哄哄就行,向武藤球玩得很好,更是将楼青东哄得心花怒放,引为好友。
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向武提出来要向她提亲。说到这儿楼青汐想起了那个男人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模样,她有些想笑,那男人真是傻得可爱,竞妄想娶她。
“我们身份悬殊,他只是我闲暇时的消遣而已,也没想与他有结果,他却当真了。我想与他了断,他不肯,几次三番纠缠,最终被我娘发现。娘骂我糊涂,说交给她来处理。”
于是沈琳找了秋彤故意推向武,让他压坏花苗,为的是有借口辞了他。“一开始不让向文带走尸体,是我误会了是娘做的,娘也同样误会是我做的。后来才知我们都没有动手,他是怎么落井而亡的,我们真的不知。”至于孩子,真的是个意外,还是沈琳先发现楼青汐信期不对,一查才知道是有孕。
霍元晦表示相信她说的话,楼家的闹剧,就此收场。回家时,沈琳扶着楼青汐进门,楼康盛背着手走在后面,脸色还是不好。还没等楼康盛喘口气,楼青东房里小厮慌慌张张来报:“老爷,不好啦!大郎君被山匪绑架了!”
“什么?长明人呢,他不是贴身保护着郎君吗?"楼康盛不可置信。长明的武功他是非常放心的,不然也不会安排他贴身保护楼青东。“长明还在房里找其他线索,绑匪只留下这封信。"小厮将手中的性质递过去,上面言简意赅,就是楼家有钱,所以请楼青东回山寨做客,需要楼家准备一万两银子才放人,交钱的时间就是今晚子时,地点就在玉卢观,送钱的人必须是楼青汐。
楼康盛纳罕,青梧地界,何时出现了山匪,他又看了下落款,“清风寨”,完全没听说过。
沈琳一把抢过信纸,叫起来:“天呐,老爷,这可怎么办呀!山匪凶恶,我们快快交钱将东儿赎回来。”
楼青汐道:“这清风寨我曾听行脚的商人说过,原是在通州府作乱的,如今竞流窜到青梧了?莫不是他们才来,拿我们楼家立威?”但凡山匪安寨,总要搞出几件大事来扬名立威。楼康盛当即就命人去准备东西,信上写明了要一万两左右的金玉珠宝,这对楼家来说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楼青汐冷静道:“爹娘,我们报官。”
“不能报官,信上有提到胆敢报官,就撕票。"沈琳阻止道。“娘,信上说要我去送钱,你就不担心我有危险?“楼青汐神情黯淡,关键时刻,她还是更爱儿子。
沈琳哑然。
“说说你的看法。“楼康盛并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楼青汐没空安慰情绪激动的沈琳,只对着楼康盛说:“山匪向来穷凶极恶,又岂能完全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既然有能耐能从家里将哥哥绑走。就证明他们的能力在我们之上,我们必须寻求官府的帮助。爹,您难道不信县令大人的能力吗?”
楼康盛认真思考起来,楼青汐的话确实有道理,光凭他们楼家,没办法把楼青东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他知道霍元晦不像赵孙旺那般是个草包,反而极有手段。
遂同意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