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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5 / 7)

青东以为是自己把爹气晕了,也很着急,转身查看楼康盛的情况,裴霜分神也看了一眼,略松了下脚上的力道。

长明躺在地上,月凉如水,受伤的地方疼得麻木,感受不到疼痛,他的意识一点点变得模糊,体温也在流失,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侧头看见近在咫尺的楼青东,眼睛已经有了重影,面前明明灭灭,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郎君了。

再不会有那么善良,那么乖顺的郎君,来安慰他,旧伤发作的时候给他上药。

不行,他不能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没有他的保护,会有人欺负他的。他要带走他,对带走他,带他一起走。

长明五指陡然成爪,用尽最后的力气,忽然暴起,从裴霜脚底挣脱,袭向楼青东脖颈。

裴霜岂能容这种变故发生,她手起刀落,从肘关节处斩断了长明的小臂,又在他肩上踹了一脚,长明身子砸在地上,断裂的小臂飞出去,手指还保持着几状,断截面露出了血肉与白骨。

霍元晦眼疾手快拉过楼青东,五指覆在他的眼睛上。大家一点儿也不觉得血腥可怕,只觉得大块人心。“啊!"长明发出最后一声痛呼,就如此疼晕过去。张泉等人将长明与他的断臂一起抬下山,等到了衙门时,人已经凉透了。案情了结,应该高兴才对,裴霜却有些忧心忡忡。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霍元晦,不过临进门前,又犹豫了。裴霜苦恼,就没在他面前这么理亏过。

她在门口探头探脑,蒋主簿正好出来,奇怪道:“裴捕快做什么呢?找大人吗?”

“大人他在吗,心情如何?"裴霜打听。

“在里面,看着与往日并无差别。”

裴霜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罚点俸禄,反正长明总是要死的,死在谁手上也没区别。

找好了托词,裴霜也有了底气,挺直了胸膛进去。霍元晦未抬头,手里仍旧写着东西,未等她开口,他便道:“闯祸了知道来找我了?”

裴霜下意识反驳:“我哪儿闯祸了,长明那贼子,死有余辜。”霍元晦忽然抬眸,紧盯着她:“以你的本事,不砍那刀,制住他不是问题。”

裴霜被他看得心底发虚,因为霍元晦说的没错,斩长明的手臂,就是她故意的。

既然被看出了意图,裴霜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有意的,他犯下的罪行,千刀万剐都不过分,就这么死了,还便宜他了呢。你罚我吧,我认罚。”她眼一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屋内良久的沉默,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裴霜奇怪他怎么没下文,偷偷睁开一只眼,劈头飞来一本公文。她顺手接住:“让你罚我,没让你打我,霍元晦,你这是泄私愤。”霍元晦没解释:“看上面的字。”

裴霜视线落在公文上,这是一份结案陈词。他在结案陈词上写明,凶手拒捕,欲暴起伤人,差役裴霜为阻其暴行,保护无辜之人,遂斩其小臂。凶手死因:失血过多。裴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份结案陈词写得,她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反而成了救人的英雄。

啧,误会了。

她微微脸红,但道歉是不可能的,她还是要面子的。“多谢大人。“裴霜摸出怀中的胡麻饼连着公文一起放到他桌案上,“这是我刚买的王记胡麻饼,热乎着呢,大人请用。”放完东西她又急急忙忙退出去,嘴里喊着有事还没做完。霍元晦望着她有些心虚跑走的背影,微微勾唇。胡麻饼确实还有热气,他掰了点放在嘴里,胡椒香立刻充盈整个口腔。他默默把沾了油渍的公文放在左侧,又从旁拿了份空白的,认命誉抄起来。案情已经了结,向文来领向武的尸体与遗物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感激衙门抓住了凶手,直夸裴霜是女神捕。

裴霜对这称呼受之有愧,尤其是对于向文,因为她向他隐瞒了长明真正的杀机,还有楼青汐肚子里的孩子。

事关楼家私密,楼家人竭力要求不要将长明的作案动机公之于众,反正长明已死,这个要求,霍元晦答应了。

午后,楼青汐来了衙门,不是有事,纯粹是想找裴霜聊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正闹腾,她一个孕妇,想清静些。

裴霜请她到了后院,地上摆了个小火炉,火炉上正煮着茶:“靠着殓房,楼娘子不介意吧?”

扶着她的巧燕有些嫌弃:“娘子,这不好吧。”楼青汐却径直坐下:“死人没有活人可怕,你这里,是为死者鸣冤,更没什么好忌讳的。”

茶水烧开,热气顶着茶壶盖,扑腾扑腾的,裴霜给她斟了一杯:“尝尝,从霍大人那里拿的,上好的阳羡雪芽。”

“我以为裴捕快只会舞刀弄枪,不想也有这喝茶品茗的雅兴。”裴霜摇头:“我不懂,囫囵喝个意趣。”

“是不懂,如此煮茶,可惜了我这上好的茶叶。“霍元晦悄无声息地出现。裴霜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对,你什么都会!”霍元晦觑她:“偷了我的茶叶,不该对我客气点吗?”“什么偷,我是拿,郦姨同意的。”

两人随时实随地开吵,楼青汐没见过这场景,这俩人出门在外都是严肃认真的形象,吵起架来却幼稚的不行,只觉得非常有意思,真真是衙门的奇景。吵完正好口干,牛饮了几杯,霍元晦直呼可惜。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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