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素衣,脸庞清瘦苍白,唇上还凝着未擦尽的血色。她走近又垂眼对洛云晚沉声道:"昨夜的事,清月已经知晓了。邬师兄他…她说着说着又黑了。
朝夕相伴的师兄被妖附身竟是使咒害她的幕后黑手,如今又突然殒命于异乡宗门,想来确是很难接受这一切。
若是替换成洛云晚本人,那就是从小带着她长大的谢逍白发生了这些事……啊那他还是死了算了,居然敢对她下毒天杀的看她一剑捅死他。洛云晚扶她坐在一旁,轻声道:“临仙派会好生处理此事的。”仇清月理过衣袖端坐在一旁,嗅过她身旁药罐苦涩的味道,忽而蹙眉道:“为你添乱了,可有伤着?”
洛云晚下意识便摇头:“无事。”
她说完才想起,昨夜花榭也是因为她隐瞒伤势才与她置的气,可如今她的第一反应还是藏着隐瞒着。
没办法,伤不外露,是她作为一名剑修学会的第二课。…当然,第一课是"财不外露”。
仇清月见她愣了一下,误以为她还在担忧自己的情况,便开口道:“洛道友费心了,清月会好生调养的。”
相顾又是无言。
洛云晚转头又搅起药汤,耳朵动了动,听见仇清月的声音:“只是清月不知该不该恨师兄。”
仇清月抬起手腕,素色长袖垂落在臂弯,露出她腕间叮铃作响的银铃:“起初我刚入无忧门,对修仙界一切都不甚了解,也不得同门喜爱,是师兄主动接引我,带着我修炼入门的。那时有师弟忌恨污蔑于我,还是师兄替我澄清、肯定于我的资质。这银铃是师兄数年前赠与清月的法器,他得知此玲与我的土灵根相配,便极力与众修士相争,还因此身受重伤,失了好些修为。师兄却说为了我值得……
“想来怕是上月师兄从秘境回来后变得不对劲罢。他在夜里时常外出,师傅也寻不得他的行踪,言语也寡淡了许多。不过仙门大比在即,师门并未多加在忌。
“此次参加对决,临行前师兄还对清月说,期待我能夺得魁首。清月不知,那时的师兄是真心期冀还是谋划着如何在对决时施…”仇清月的声音逐渐变得抽噎,洛云晚转头,又见两道泪痕。她素日清雅的面容苍白不见血色,胸口起伏着,素色衣衫下的身躯清瘦如纸。她又声音悲怆牵过洛云晚的手,轻声道:“清月真当师兄是兄长,是亲人,他莫非从来都忌恨着我……?”
洛云晚想起昨夜寂林中,邬清回全然妖化的身躯在踩碎玉佩时瞬间回神,想起他撕裂着臂膀的乌色羽翼时那一声声"不愿”。她思绪一怔,脑中回荡着邬清回血肉模糊时哑着声音含糊未尽的那句话:“劳烦你告知清月一声,我”
我不愿?还是我悔恨?亦或是别的。
一一他是挣扎的,他是矛盾的。他未尽的情意也随着话语声永远不得而知。想此,洛云晚摇摇头:“并非。”
仇清月垂眸注视着手腕间的银铃,任风吹动发丝飘飘。洛云晚忍不住忧色开口:“你今后……“话未说完她却抿唇,一时不知脑中的思绪该如何表达。
仇清月抹去泪痕,抬眼问:“你想问我今后如何打算么?”洛云晚沉默地点头。
她知眼前女子天资优越,拜入无忧门仅数年便有着仙法对决夺魁的实力,她本该万众瞩目的,此下却因师兄的歧忌害得灵力尽毁,偏偏还是她最为依赖信任的师兄。所幸青青阿姐寻来了解药,应是能够找回些原有的灵力。其实昨夜在寂林邬清回清醒时对她说的“与清月有些相像”,洛云晚起初不甚在意,之后想来却觉得当真命运弄人。
她也是被师傅从凡间捡去的仙门,有着待她极好的师兄一-或许是极好吧,反正她跟在谢逍白身后就没委屈过自己一-也在自己修行的剑道上有一定的天赋。
她此前与她不识,此下却有种命数交错的恍惚感。不过她能肯定的一点是,仇清月的素质肯定比她高很多。“洛道友,清月想知道,若你是我,你今后会如何做呢。"仇清月轻细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洛云晚一下一下搅动着瓦罐里的药汤,指尖颤了颤,惹得被灵力催动的火焰也无序晃动。
她眼眸眯起,恣意潇洒的面庞在丹阁的黯淡烛火里显得神情莫测。仇清月双手搭在腿上,默不作声等她回应。下一瞬,洛云晚略略勾起嘴角,眸子却依旧冷色,平淡道:“我会重新提起剑。”
重走来时的路,然后到达未到达过的峰]顶。仇清月抬手掩唇,清雅的面庞上多了几分笑意:“你应知晓了我的回答丢。
哇,不得了。她一个文盲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当时就该掏出法器把镜面对准自己录下来的。这么帅的发言没法让第三个人知道简直是人间一大悔事。一一洛云晚站在花榭的仙居门前还在这般回味,苦恼自己耍帅耍了个寂寞。不过没等她苦恼此事多久,很快就有了另一件令她苦恼的事来了。一一花榭不给她开门了。
什么情况啊?!喂!
这总不是若即若离吊着她了吧,这是冷暴力啊!洛云晚捏捏布老虎,没回应;又“咚”“咚"抬手叩门,这倒是有回应了,她自己敲门的回声,响彻在仙居的长廊中,却没有惊起任何人的回应。“嘶……"她眨眨眼,不可置信地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