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娇娇俏俏的:“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叶宣怀:“这里人杂,多有不便。”
穆清公主:“这不应该怪你吗?谁让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我神秀宫的校尉调动,竞能不经我允许?是谁给你的胆子,你就这么跑了?”叶宣怀温声解释道:“属下是奏请了陛下恩许的。”穆清公主鼓着脸颊,不高兴地道:“那也不行,你凭什么不知会本宫一声?”
叶宣怀没办法解释,他也无话可说。
穆清公主:“就算你要离开,你不该给我一个理由吗?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神秀宫?”
叶宣怀看着眼前的穆清公主,她清澈火亮的眸子就那么直视着自己,气势逼人。
在这种目光下,他感觉自己的心在快速地跳,血液湍急地流动。他想,也许自己已经脸红了。
有些狼狈地躲开她的视线,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如今殿下大了,属下想着多有不便。”
穆清公主听这话,眉尖轻轻拧起:“大了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便了?我怎么听不懂呢?”
叶宣怀眼神有些无奈。
她故意的,故意在刁难自己。
穆清公主背起手,顽皮一笑,故意摇晃着身子道:“叶校尉,你告诉我呀,我们小时候不是一直这样吗?怎么大了就不便了?”叶宣怀没有办法说什么。
穆清公主身子前探,她看着叶宣怀分明已经通红的耳根,故意压低声音道:“叶校尉,该不会是因为……你如今大了,竟对本宫有了非分之想?”这话一出,叶宣怀只觉“轰隆”一声,有什么在心底炸开了。他浑身血液滚烫,好像要被烧成灰烬,可偏偏这时,轻软的甜香就在鼻翼萦绕,她吐气如兰,故意挑逗他。
他用一种异样到自己都无法辨认的声音道:“殿下,属下值守神秀宫多年,按照大昭内苑规定,也确实到了更替轮换之期。”穆清公主挑眉:“轮换?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离开神秀宫,你应该有更好的前途?你是觉得我耽误了你的远大前途吗?”叶宣怀:“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穆清公主:“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啊!”叶宣怀只能咬了咬牙,道:“既然话已至此,属下便坦言相告,实在是如今殿下大了,也快要做亲了,属下身为外男,也该避嫌。”穆清公主惊讶,恍然:“竞是如此,倒也有些道理呢。”之后,她笑着道:“不过既然这样,那我神秀宫中所有校尉全都撤去就是了,以后我出门也不要人护着,这都是叶校尉给我立的规矩,要避嫌呢,毕竟男女有别。”
她的声音含笑,却颇有些讥诮的意味,叶宣怀连忙道:“这自然使不得,殿下,万不可任性。”
穆清公主:“任性?”
她哼了声,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就这么扔下我,不管不顾的,你也不吭一声,你还说我任性,你才是那个任性的!”叶宣怀对此无可辩驳,他闷闷地道:“对,属下才是那个任性的,这是属下的错。”
然而他这么说,穆清公主却是越发不舒服,他倒是认错了,可她要的不是这个啊。
她咬咬唇,不高兴地道:“你说话不算话,你骗了我。”叶宣怀哪经得住她这样说,连忙道:“属下没有骗殿下。”然而穆清公主心头难受,只觉闷闷的,仿佛有什么堵在那里,她睨了他一眼,闷闷地道:“你还说没有,当时说好的,你要一直做我的校尉,说好了一百年不要变,结果你吭都不吭一声就要跑了!”提起这个,她更觉酸楚。
其实本意是用这话拿捏他一番,但话说出口,竞牵扯起心底微妙的情愫,以至于越发委屈起来,委屈得几乎想哭了
她发现自己是贪心的,不但要父母的疼爱兄长的呵护,也要一个人陪着自己,要一个白首偕老相伴一生的郎君!
叶宣怀看穆清公主眼圈都红了,竞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道:“殿下,我万万没有欺瞒殿下的意思,也当然记得对殿下的承诺,我只是一一”穆清公主含着泪光,气鼓鼓地道:“只是什么?”叶宣怀看着她眼底的潮湿,却是依然无法言说。他怎么能说自己逾越的心思,他们原本便是云泥之别,那些公侯少爷勋贵子弟在她面前都要赔着小心,而他只是一个寻常孤儿,只是神秀宫外的校尉首领他但凡起了那个念头,便已是错,大错特错,这是对她的亵渎,他完全无法诉之于口,所以他只能沉默。
而看着这样的叶宣怀,穆清公主心里自然有些失望。她已经逼他了,他却什么都没说,兴许她想错了,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皇帝的女儿,都是假的,过去全都是假的。浅夏的风吹来,她嗅到湖水的清凉,也嗅到淡淡的干草气息,这是叶宣怀身上的味道,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叶宣怀第一次抱住她的时候,那清冽的草香。于她而言,那是温存而踏实的味道。
她能留住吗,能一辈子拥有吗?
她抿了抿唇,仰着脸,再一次问他:“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叶宣怀喉结挣扎着滚动了下,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穆清公主见此,讥诮一笑,声音冰冷:“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理你了,我就知道,你当初原本就是骗我的,说什么一百年不会变,其实十几年的时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