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剖开他那层完美无瑕的伪装,亲眼看看这个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失控时究竟是什么模样。
就算要说结束,也该由她来提。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她才应该坐在上位。而他一一
要心甘情愿地向她俯首称臣。
岑姝调整了下坐姿,往他那边挪了挪,故意让裙摆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西裤,又在心里冷哼一声。
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偶尔的得寸进尺才能试探出底线。
梁怀暄听到她慈案窣窣的声音,察觉到她突然靠近,开口:“你真有这么冷?”
岑姝索性破罐子破摔,裹紧他的西装外套又往他身边蹭了蹭,娇气道:“有!”
迟疑了两秒,咬了下牙,又试探性地勾住了他的尾指,硬着头皮说了句:“这样就不冷了。”
话刚说完,她自己先起了鸡皮疙瘩。
梁怀暄蓦地睁开眼,镜片后的眸光一沉。
岑姝以为他要松开她的手。
然而下一秒,他却突然反手把她的手牵住,轻描淡写地警告她:“再乱动就自己坐回去。”
回到半山别墅,岑姝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才出来,头发还未吹干,走到客厅时发现梁怀暄还在客厅坐着。
客厅只开了壁灯,昏暗的光线下,梁怀暄在岛台旁坐着,英俊的面容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岑姝扫了一眼,微顿。
岛台上还摆着一只酒杯和一瓶威士忌。
这人怎么喝上酒了?
梁怀暄闻声抬头,朝她看过来,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岑姝不自觉地停在原地。
他忽然开口叫她,语气平淡:“过来。”
岑姝不情不愿地挪步过去,“干嘛?”
“风筒在哪?”
岑姝睫毛颤了颤,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太子爷还要帮她吹头发?
事实证明。
梁怀暄这个男人真的让她猜不透。
一分钟后,岑姝拿着风筒折返,递给他。
梁怀暄起身接过风筒,不由分说地将她轻轻按坐在岛台旁的高脚凳上。岑姝背脊微微僵直了。
他开了风筒,温热的风拂过发丝的瞬间,他的动作显然生疏,偶尔也会扯到她的发丝。
岑姝背对着他,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
她只好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交叠的脚尖。
直到此刻,窗外的雨势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一道闪电忽然劈下,岑姝毫无防备,下意识地往后贴。
梁怀暄动作一顿,关掉风筒。
他伸手虚虚扶了一下她的腰,垂眸看了她一眼,“有这么怕么?”“……怕。"岑姝声音还带着未散的鼻音,也不掩饰,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我从小就怕打雷。”
梁怀暄看着她,若有所思。
客厅里安静得一时只听得见雨声。这样难得的平和相处,反而让岑姝有些不自在。
岑姝又听见他突然开口:“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岑姝诧异地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梁怀暄垂着眼睑看着她,又抬起她的手,把那条擦干净的星光手链重新戴在她的手腕上,仔细地扣好S扣,“今天临时爽约要你等我,对唔住。”岑姝彻底怔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梁怀暄这么郑重其事地道歉。还连续道歉两次。
她知道圈内所有人都对他赞誉有加,包括那些港媒,也都说他谦逊温和,彬彬有礼。但她之前始终觉得他假正经,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今天也的确很生气,不明白他为什么临时爽约,还不接电话。“你居然会道歉?真稀奇。"岑姝轻哼一声,语气里还带着些许不满,却已经软了几分。
梁怀暄听出她话里藏着的埋怨,也不恼,只是平静应了句:“当然。”过了片刻,他目光忽然落在某处,淡淡问了句:“耳朵怎么这么红?”岑姝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果然触到一片滚烫。“大概是风筒吹的。”
梁怀暄慢条斯理地将吹风机线绕好,好心提醒她:“我刚才用的冷风。”"…!"岑姝突然站起来,演技浮夸地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觉了,好困。”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像是看穿了她拙劣的借口,却又体贴地没有戳破:“去睡吧。”
岑姝回房间后径直躺在床上,和柔软的枕头相接,那种困顿感又袭来了。不知为何刚才洗澡的时候,她的脑袋就开始有些发沉,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半夜才难受地睁了睁眼。
岑姝浑身滚烫,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她朦胧间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她强撑着精神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连抬起手臂都无比吃力。
她好不容易摸到床头的手机,拨通梁怀暄的号码后便彻底脱力,任由手机滑落在枕边。
手机屏幕亮着。
岑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通,也没力气说话,转眼又昏睡过去。昏昏沉沉之间,好像有人推开她的房门。接着,那人叫了两声她的名字,一只微凉的手掌贴上她发烫的额头,带来片刻舒适的凉意。又过了很久,隐约有人在她耳边对话: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外面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