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到寝室。她本能以为对方想看汇总的采访稿件,直言[江会长,稿件我晚上整理好发你过目]或许是她发的内容太过生硬,江承影回复:[不着急,等你有时间做完发过来就好,我相信你的业务能力]
[现在时间比较晚了,我担心心你们两个女生在路上会发生意外,所以确认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只要不是催命让她干活,什么都好说。舒怀瑾松了一口气。
同江承影聊完,她又迎来了室友群的连番八卦拷问。不知道郑意回去后跟她们说了什么,群里都在疯狂艾特她,问有没有后续进展。那激动的架势,差点让她以为是什么荧幕cp线下见面会。
让她没有想到的,消息还在发酵,滞后几日传到了舒宴清那。舒宴清自从听说舒怀瑾要采访学生会长后,派人密切关注着她的行动轨迹。不查还好,一查倒把自己整郁闷了。亲妹妹恋爱的事即便只是捕风捉影,也足够令人百感交集。
偏偏周遭没有同他相似的妹控,舒宴清找不到人倾诉,只好约了好友贺问洲一同喝茶。
贺问洲见他眉宇间笼着倦意,慢条斯理搁下青瓷茶杯,“到底什么事让你愁成这个样子?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出来,我人到了,你却一句话不说。”舒宴清看向琳琅满目的甜口茶点,低叹了口气,“还不是家里那个混世小魔王。″
贺问洲劲瘦的手指顿了顿,语气不着痕迹,“又怎么困扰你了?”舒宴清抿了口茶,“还记得上次我和你一起去接小瑾时,她在车上给我们看的学长照片吗?”
何止记得,简直记忆犹深。
前几天舒怀瑾还在他面前把人夸得天花乱坠,这几天骤然没了影,贺问洲只当她一时兴起,心思来得快散得也快。
他直起腰背,慢不做声地捻起一块桃花酥,“记得。”舒宴清见他知道这号人物,忽然又有了倾诉的欲望。“这男孩的大哥是岷江建业的创始人,两年前程老爷子的生辰贺宴上,带他出席过那么一回。小瑾也在,两人还说过话,不过当时我急着拉小瑾过去给程老祝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大概那时候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江承烨单枪匹马杀出来,野心心极大,为了巩固利益不择手段。当然,在这大染缸里,没有谁敢标榜自己道德高尚。
贺问洲默了片刻,面色也跟着沉下来,“你担心江家意有所图?”舒宴清摇头,“问题不止出在这。两年前小瑾还没成年,江承影那家伙就能盯上她,证明这人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清风霁月的好人,说难听点,觊觎未成年,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骂得不留情面,言之凿凿地给对方扣上了混蛋的帽子。等火气往下降了点,才喝了一口热茶,询求贺问洲的建议,“你说这事儿要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干预?”
贺问洲揉了揉眉心,也觉得头疼:“慢慢劝吧,她这个年纪正是对恋爱和异性好奇的时候,你把她逼得越紧,她叛逆心反而越强。”往常约贺问洲出来,无一例外全演变成了舒宴清的单方倾诉,从没得到过任何共鸣。今天贺问洲的反常令舒宴清不由得感到好奇,“听起来怎么有点像经验之谈?″
贺问洲敛着眸,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舒怀瑾那张活泼灵动的脸。垂首摩擦砂轮,点燃一支烟,淡淡吸了一口。“亲戚家最近托了个小姑娘让我照顾,脾气大,难伺候得很。”听贺问洲轻声慢语地说是小姑娘,舒宴清下意识以为是个八九岁的女孩,想到舒怀瑾八岁时的娇气捣蛋样,轻笑附和:“小姑娘都这样,你要是想哄她开心,必要的时候叫她公主,没准能少折腾你半宿。”贺问洲衔着烟,深邃面容在星火中明明灭灭,像是听进去了,又好似没打算采纳。
舒宴清想起在餐厅偶遇有女人纠缠贺问洲的事,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囗。
“上次家里人多,小瑾也在,我不方便问你。问洲,你这什么情况啊?”贺问洲撤灭了烟,随口道:“桃花劫。”
舒宴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那孩子……?”“没到那步,她演戏用力过猛。"贺问洲挺拔的侧影透着寒气,不愿意听到任何诋毁舒怀瑾的话,即便这乌龙是她自个作出来的。他目光稍沉,算是解释:“别误会。”
“这倒是,你不像能做出这种荒唐事的人。“舒宴清说。贺问洲一时无言。
他的确不会荒唐至此,但心思却也没多清白。只能借君子论迹不论心来约束安慰自己罢了。深夜的灯光延绵向前,临了夏,庭院里的木绣球盛放得如火如荼。一节修剪得修长嶙峋的枝桠伸出竹篱外,在贺问洲起身之际,摇曳着阻拦了他的去路。舒宴清以为他走远,头也没抬,倏地感慨一句,“女孩的心还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比起入她眼的这些毛头没长齐的男孩,我宁愿她喜欢的是你。”贺问洲脚步骤顿,在繁茂的清寂中徐徐转身,“宴清,你确定?”舒宴清煞有介事地否认,只是笑意藏着些许看不透的真切,“我就随口一说,就算真是这样,按她那三分钟热度的脾性,新鲜两个月也就过去了,不会对你有所困扰。”
“嗯。”
贺问洲阔步离去。
他们两人交好多年,舒宴清的暗语自然不必过多解释。回到他在京北的住处后,贺问洲换上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