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在目,她是真心不愿再跟他吗?可分明她曾经眼底心里满满都是他啊,为何突然就变了。她,还会等他吗?
“主上,军医让属下来给姑娘擦擦身子,方便进来吗?”帐外,漱玉嗓音急切。
回忆被打断,慕容恪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哑声道:“进来。”漱玉眼眶微红,瞧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眼泪簌的掉下。“离戈可醒了?"慕容恪问。
“回主上,军师醒了,他也说想见您。“漱玉擦了擦泪道。“好好照顾她,我一会儿再过来。”
慕容恪深深看柳意绵一眼,像是要将她烙印在心底,然后才依依不舍去找离戈了。
大
另一个营帐内。
离戈刚醒就将军医赶了出去,又命人将漱玉唤来,以自己为媒介,教她如何施针驱寒。
学会后便让她回去给柳意绵施针,她身上的寒气比他还重。慕容恪过来时,离戈方取下腿间最后一根银针,抬眸瞥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严重吗?"慕容恪盯着他腿上沁出血迹的伤口,眸子隐着担忧。离戈摇头,唇动了动又不知该如何说。
气氛一点点凝滞,即便已经习惯了好友的寡言沉闷,还是觉着有些压抑,便破罐子破摔率先开囗。
“对不住了,之前我不该说她,也不该那般对待她,我同她道歉了,也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听闻此话,慕容恪目光中迸出一抹诧异,接着是欣慰,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一一得意?
他淡笑道:“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子,是你狭隘了,知错能改,你还有救,过几日你去给她赔个礼,正式道个歉。且她今日又救了你一命,切记礼要备得重些,态度更要端正,莫要不着调。”
离戈…”
他确实想等伤愈后郑重登门道歉,再以重礼谢之。可这话从慕容恪嘴里说出来,怎就腌攒到难以入耳?他默默翻了个白眼。
想起雪地里,少女误以为他是慕容恪时,哭的那般伤心,觉着不像作假,便道:“我不反对你们二人了,若你非要娶她,我亦可助你一臂之力。”慕容恪瞳仁微微放大,手无意落在离戈手背,用力握紧了,一股莫名的感动流窜着蹦出双眸。
离戈没接收到慕容恪复杂的情绪,只觉着一个大男人握着自己的手,还这样盯着他,很邪乎。
慕容恪这厮,还是平日清冷的模样讨喜!
离戈猛的甩开对方,随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慕容恪拧着眉,有些惆怅,“过几年,待羽翼丰满,再议吧,太早暴露她,会害了她。且,她似乎并不愿意了,她拒绝了我”“别告诉我,到头来,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离戈震惊,感觉脑子用不过来了。
慕容恪在他的质疑声中难堪地点点头,又尴尬的偏过脸。离戈唏嘘不已,为兄弟感到痛心,没想到他这样谪仙般的人,也有受情伤的一日。
可不知为何,听了这事儿,离戈觉着自己有点隐秘的开心。幸灾乐祸?
是吧。
柳意绵醒来时,是在马车上,她们正在回坪城的路上。腹中空空如也,饥饿感让她头晕眼花,漱玉见她醒来,给她喂了一碗温着的续命的肉粥。
终于吃饱喝足,柳意绵幸福的窝在软榻上歇息,软榻下面有火炉子,烤的周遭暖融融的,舒服极了。
漱玉取出药箱,让柳意绵将衣服脱了,要给她施针驱寒,柳意绵听话的脱了衣裳。
她身上肌肤被冻坏了好几处,青青紫紫有些骇人,漱玉见了,心疼得落泪。治疗结束,望着少女的面庞,漱玉几番欲言又止。“漱玉,你怎么了?有话要说?“柳意绵穿回衣裳,发现漱玉有些不对劲儿,问了声。
“姑……”
漱玉哽咽着,突然跪了下去,给柳意绵行了一个大礼。脑袋磕在木板上的声音,很是沉闷,将柳意绵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再次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