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的人影,他给谢予鹤汇报结果,谢予鹤正和于祈暄并肩站在一起跟人谈笑风生。
灯光下他白衣黑裤,虽然身高和地位让他气场强大,但他嘴角带着亲和的笑,和于祁暄两人都是一派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聊天中间他还时不时会幽默几句,让同行哈哈笑出声。
兜里手机震动,他说了句抱歉走到偏僻处接,听完张师傅的话后他不由蹙眉宇,让张师傅原地待命,他打电话给于蓁蓁。
于蓁蓁正听着歌欢快地行驶在回家路上,陌生来电忽然打断了音乐,她点接通,谢予鹤开门见山问她:“你在哪?”
刚过合江桥,于蓁蓁想也没想,看着前面的标志性建筑就脱口而出:“香格里拉。”
又是这个地方。
谢予鹤顿了几秒才问她:“你去住酒店?”
遇到堵车,于蓁蓁看屏幕上导航显示预计要堵十分钟,知道谢予鹤和于祈暄在一起,保不准电话是公放,她不敢乱说话:“不去酒店啊,我回家。”
“车好了?”
“好了。”被好心人很顺利地带出困境,于蓁蓁心情很好,“你叫老张师傅不用来找我了,我走了,我给你发信息了。”
他还躺在她的黑名单里,她怎么可能给他发信息?谢予鹤没提这事,问她:“刚去上金中心做什么?”
“看办公室。”
“谁要用?”
分明见不到谢予鹤的脸,可她就是透过听筒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威压。
谢予鹤和于祁暄同岁,她恍惚觉得此刻有两个人同时站在跟前,一副严肃不已的样子要她“交待一下”。
因为创业的事她和父母破天荒吵了架,于祈暄那边保不准也跟父母一样不支持,于蓁蓁压根不想此刻再说什么,夸张地“哎”了声,说完“我手机没电了”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通话挂得猝不及防,就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谢予鹤看着手机沉默几秒,在通讯录里姓名那栏存了个红色鱼的表情,转身回到了人群之间应酬。
于蓁蓁堵在路上时,公司微信群里沈墨问什么时候开工,她连忙给蔡思言私信讲今天的情况,不太乐观:“上金这边场地太大了,网站上放的是小办公室的价格,可我今天去看了,全都是大的,我怀疑他们就是拿低价吸引眼球。”
蔡思言安慰说没关系,也建议:“不行的话我们找偏僻点的地方,先启动起来,后面赚钱了再搬。”
于蓁蓁很想坚持将公司开在市中心,上下班便利且对公司形象好,但也知道他们现在心有余力不足,“那我再看最后一周嘛,下周内如果还找不到合适的,我们就选北三环那个。”
蔡思言没意见,他们还在找办公室不是什么秘密,于蓁蓁在群里回沈墨:“下周末一定会通知。”
沈墨私信她:“蓁蓁姐你看房时我能一起去吗?我下周没课,也想多出门转转。”
真是个积极主动的阳光少年,于蓁蓁答应了他,转头继续找房源。
依旧是高不成低不就,眼瞧着又一周要过去了还没搞定这事,于蓁蓁深觉头疼,又不好找父母问意见,只好抱着一只金耳扣泰迪熊毛绒玩具趴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叹气。
她以为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哪知又峰回路转。
原本上金中心的租金对他们来说过高,但中介第二天就联系她说有个别的楼层即将空出来一小部分,让她最好趁消息没挂网上之前就做决定。
于蓁蓁马不停蹄地去实地看了下,是有个办事处要退出锦城市场,办公区域的面积正好不大,很适合他们这种初创公司,便当机立断决定签约。
因为无缝衔接上一家公司,没有给房东造成空置期浪费,她问房东要优惠,那边也爽快地当场答应了下来。租房合同也是当天签的,签订的时候于蓁蓁吸取了上次被人爽约的教训,特意增加了房东那边违约的约束条款,且预付了定金留证据。
这件事终于在她辛苦跑了半个月后有了好结果,小小的一点成绩,但于蓁蓁很有成就感,毕竟以前她无论生活上还是学业上都没有这样操心过,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件重要的事,于她而言就是个很好的开端。
看她眉开眼笑,跟她同行的沈墨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到,夸她几句眼光好,又提议说:“我请蓁蓁姐你喝奶茶。”
哪有让员工请客的?于蓁蓁拍拍胸脯郑重其事说:“我请你喝。”
她长他三岁,大方自信有阅历,沈墨眼中是崇拜,没拒绝于蓁蓁的美意。
两人一起走出上金中心,大楼不远就是一个几条街组成的大型购物中心,整体的建筑风格既现代化又不失锦城特色,沈墨第一次来这里,手机拍照个不停,于蓁蓁作为锦城土生土长的“地头蛇”,看他那样好奇,便边走边给他讲解一些她知道的知识。
走到一个仿古建筑时,她手指指向它给沈墨说:“那个,是杜甫草堂的茅屋,等比例放在这里的。”
“唐朝诗人杜甫?”
“是啊。”想到沈墨之前问过滑雪的事,于蓁蓁补充:“他就是在草堂写的‘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诗里的西岭在城西,西林雪山那边冬天可以去滑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