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后门。
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哪个狗日的在敲门。”
杂役刚打开门就惊呆了。
蒋青云推开他径直往里走,护卫们手按刀柄紧随其后。
“哎,你是谁啊,站住。”
一护卫停住脚步,揪住杂役衣领先赏了两个大耳光。
“聒噪。”
“再出一声,老子剐了你。”
范府是一座典型的京城富贵四合院,面积很大。
蒋青云步伐飞快,直奔目的地。
四合院里头,什么身份的人住什么区域,那都是有明确规定的,直奔目的地就对了。
途遇两名护院阻拦。
“拿下。”
护卫们佩刀出鞘,轻松控制了护院。
北屋,是主人居住区域。
没人!
扑了个空~
那就去东厢房。
东厢房素来是长子居住区域。
“你们在外面候着。”
蒋青云抬脚踹开,进屋后左拐,走进温暖的书房,恰好堵住了范承谟和她的侍妾。
“啊~”
衣衫不整的侍妾瞬间惊叫,抓起一本《孟子》试图遮掩。
“不行啊不行啊,有辱圣人。”
范承谟急了,一把抢过。精神更加崩溃的侍妾又抓起一本《礼》,再次遮挡。
蒋青云手握马鞭,一步一步,走到书案前。
“你、你、你?”
范承谟语无伦次,眼神飘忽,想喝骂蒋青云,又不敢,想遮侍妾,又找不到趁手的家伙。
他很慌。
心脏瞬间跳动超过160次。
坏了,肯定是那件事发了。
不过,我范家没参加啊。我慌什么呢?范承谟瞬间来了勇气,对啊,我是清白的!我根本没加入反蒋联盟!我是中立的哎!
蒋青云仍然一声不吭,盯着范承谟。
“蒋御史,你不要被那帮人骗了。”
“弘文院庶吉士魏象枢确实来过,他极力劝说我们父子加入,但是我和我父亲都没有搭理他。”“你不该找我们。”
“我说的都是真话。”
范承谟越说越乱,额头滴汗。
一抬头,却发现蒋青云盯着自己的侍妾,瞬间脑袋空白。
难道~
难道多铎转世了。
线装版的《礼》被移开,侍妾甚至不敢抬头,以纤细的胳膊交叉,试图遮住前面,狐目下垂。蒋青云却抬起她的下巴。
笑道:
“红袖伴读,范大人好雅兴。”
“蒋御史,你放开,她是我的侍妾。”
蒋青云就当没听着,攥着侍妾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其拉入怀中。
“啊~”
不出意外,又收获了一声尖叫。
怀里搂着别人的小妾,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蒋青云这才开口了。
“范承谟,坦白吧。”
“看在同僚的份上,坦白可以从宽。”
“我都知道了,就看你自己老实不老实。”
范承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颠三倒四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盏茶。
蒋青云就这么听着,手里也没闲着。
上下左右,前前后后”
这可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啊,难怪多铎宁愿丢了15个牛录也要抢一下范文程的女人。
情趣盎然!
“蒋御史,我都讲完了。”
“嗯。”
蒋青云起身,把人推了过去。
原璧归赵,毫发无损,甚至没有弄破一点皮。
“我信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莫要玩火,玩火者必自焚。莫要搬石头,容易砸自己的脚。”“我没有啊。”
“你没有这么做,但是不代表你没有这么想。”
说罢,蒋青云扬长而去。
垂花门。
蒋青云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范文程。
清瘦的范文程穿仙鹤补服,头戴红宝石暖帽,挂珊瑚朝珠,愕然停住了脚步。
俩人相隔1丈~
四目相对。
蒋青云拎着马鞭,丝毫没有要给上官见礼的打算。
范文程一挥手。
“都下去。”
附近的下人全部离开。
“蒋御史,老夫料想你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是的,没错,朝中有人要弹劾你~”
“大学士怎么看?”
“倘或证据齐全,铁证如山,无论是何人,老夫自当领衔弹劾,除奸臣,卫社稷乃是文官本分。但,老夫认为那些人搜罗的关于你的罪状不够详实,缺乏依据,经不起推敲。”
“大学士真不愧是三朝老臣,凡事以大清为先。”
范文程脸色平静。
“不过是一片公心罢了。”
最硬的语气说了最软的话。
应变能力,堪称一绝。
蒋青云心中狂呼,这好像是我的词,上次早朝瓦解第一次反蒋联盟,我就说“公心”来着。“告辞。”
“且慢。”
“嗯?”
“蒋御史还是走后门吧,不惹眼。”
“大学士思虑深重,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