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绥和谷松白在路口与谢止渊桑窈二人道别,季绥冲桑窈眨眨眼:“嫂嫂,谢家老夫人很好说话的,你别紧张。”
桑窈笑笑:“多谢季大人。”
二人远去,桑窈看向谢止渊:“谢表哥,我们走吧。”
谢府。
谢止渊回京的消息传来,谢老夫人早早带着众人等在前厅,谢夫人见谢老夫人一脸期盼,劝道:“老祖宗,琛回马上回来了,您别心急。”
谢老夫人叹气道:“怎么能不心急?这会儿不仅是琛回回来,还有我那孙媳妇。”
提到这位孙媳妇,谢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烦躁,她本想让自己的外甥女嫁给谢止渊,巩固谢、王两家的联姻,不成想谢老夫人一声不吭入宫请了圣旨,断了她的念想。
谢老夫人是她的婆母她不能怨恨,自然只能把气撒在素未谋面的唐窈身上。
谢灵柔生得一张芙蓉面,闻言笑道:“祖母未免太心急了,不过我也很好奇,这新嫂嫂是什么模样。”众人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盼到门房前来报信:“老夫人!老夫人!公子回来了。”
谢老夫人连忙起身,见谢止渊带着一位曼妙女郎走入众人的视野,她喜上眉梢,在看清桑窈容颜的那一刻,笑意凝滞在脸上。
其他人也看清了桑窈的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
“祖母,母亲,琛回回来了。”
谢止渊向谢老夫人和谢夫人行礼,桑窈跟在他身后福身。
“祖母,母亲,这位便是唐窈。”
桑窈垂着眼行礼请安:“唐窈见过谢老夫人,谢夫人。”
谢老夫人反应过来,露出笑意:“这位便是六娘?生得真标致,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谢老夫人拉过桑窈的手,好生瞧了几眼,当真是像极了,只是眉眼间还是有些区别。
“好好好,好孩子。这一路走来,可有什么不适?”
桑窈乖巧应道:“一切都好,劳谢老夫人挂心。”
谢老夫人笑得和蔼,“好孩子,都要嫁来我们谢家了,还叫我谢老夫人吗?”
桑窈面露羞涩:“祖母。”
谢老夫人心满意足:“好孩子,来见过你未来的婆母。”
桑窈看向一旁神色倨傲的谢夫人:“谢夫人。”
谢夫人笑意浅淡:“你是小地方来的,不懂京城的规矩,这些日子便待在我们谢家,好好学学规矩吧。这话说得不客气,谢老夫人也面露不满,谢止渊在一旁劝道:“六娘的父亲此次调任上京,这几日便会安顿下来,母亲要教她规矩,不如等我们成婚之后。”
谁都知道这是谢夫人在给桑窈下马威,虽说有人不赞同她的做法,为了她的脸面,便没有说话。此时谢止渊站出来为桑窈说话,是明晃晃打谢夫人的脸。
谢夫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眉梢已经有些怒意,却还是保持住贵妇的体面,从容道:“婆母给未来媳妇教规矩,我想应该没什么不行的,不试试她的底,怎么知道她配不配入我谢家的门?”
“老大媳妇!”谢老夫人看不下去,“这是我老婆子向圣上请的赐婚圣旨,若是你觉得六娘不懂规矩,难不成是想抗旨?”
谢夫人光顾着刁难桑窈,忘了赐婚一事,此时脸色发白,心里对桑窈又多了几分气,她向谢老夫人解释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别过脸不理她。
气氛僵持住,桑窈刚到谢家,自然不能让未来婆母和祖母难做,不然受罪的只能是她。
桑窈站出来盈盈一笑:“夫人,圣上下旨时,派了两个宫里的教习嬷嬷给我,来京城前,我已经跟宫里的嬷嬷学过规矩了。只是我到底是第一次学,必然比不上夫人举止得体,夫人若想考察我,不若过个几天,等我们一家在京城安顿下来,我再来请教夫人。”
桑窈这相当于给了谢夫人台阶下,谢夫人听出她的用意,仍然有气,却只能顺着下台:“那便这样吧。”
三言两语化解谢夫人和谢老夫人的争吵,谢灵柔不由得多看了桑窈一眼。
谢老夫人此时也缓了神色:“那便这样吧。今日你第一次上京,不然留在谢家用晚膳吧。”这是给桑窈面子,她自然不能拒绝。
“好,祖母。”
谢老夫人很满意她的识趣,转而看向谢止渊:“琛回,你快些进宫向圣上复命吧,六娘交给我照顾就好“是,祖母。”
谢止渊去了宫中,桑窈和谢家女眷移步后院,谢老夫人唤人把她一早准备好的东西拿上来,笑道:“这些都是我们给你准备的聘礼,你看看,可合心意?”
闪耀的珠翠险些晃花桑窈的眼,她只略略看了一眼便道:“祖母准备的,自是好的。”
谢老夫人见她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心中满意又多了几分,准备这些倒也没有试探桑窈的意思,只是一开始觉得她一个小小的姑娘,离开家嫁到这京城来,她自然是要多关照一些的。
“好孩子,你祖母身子怎么样了?”
“祖母身子很好,等父亲安顿下来,便会将祖母接进京,届时祖母和您就能团聚了。”
提起年轻时的好姐妹,谢老夫人眼中浮现一丝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