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角钢琴旁,看着她乖乖巧巧的,跟一直坐在那儿的琴师沟通了什么。
一直弹钢琴的女生点点头,给凌霜兰让了位置。谢翡青看见凌霜兰提着裙摆,坐在了琴凳上,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谢翡青臆想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钢琴音,并没有出现。凌霜兰挺直脊背,坐在那儿,光是看她那张巴掌大,极其漂亮的小脸,她像个真正优雅从容的小公主。
细葱白一样的指尖摁下去,悦耳舒缓的钢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谢翡青平日里除了和二代狐朋狗友们喝酒吹牛,压根儿不懂得“陶冶情操”四个字儿咋写?却依稀从这个琴声中,听出了她很专业。她,竟然不是叶绿岐挑中的花瓶傻子金丝雀吗?谢翡青在这一刻真的完全不敢不信,凌霜兰是江寒则表妹的事儿了。谢翡青身后,半敞开的落地窗边儿,谢如絮站着,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里掐着一只全球限量300支的限定雪茄。
他深深吸一口,飘渺的烟雾向上散。
谢如絮听出了她在弹《少女的祈祷》,而且看她随意闭眼盲弹,显然已经练习过无数次,才有这样肌肉记忆。
冷色星空灯,铺洒在她身上,像为女孩子盖上了一层雪白的轻纱。那灯光照亮了她脆弱足踝上的小痣。
谢如絮忽然开口问:“她叫什么?”
裴强正毕恭毕敬站在老板身后,原本是垂眸汇报调查事情的进展,猝不及防闻言。
裴强循着谢如絮目光,去看弹钢琴的女孩子。“凌霜兰。”
谢如絮眯起眼睛:“绿岐那个小未婚妻?”“是的谢董。”
谢如絮又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看着她的侧影半响,才尾音儿清扬起来问:“我小侄子前不久让你查的,就是她?”
裴强点点头:“是的谢董。”
裴强回答完,看一眼自己老板的方向,谢如絮没有动,但明显能看出来,他对这女人充满了兴趣。
她挺有意思的,谢如絮想。
认识短短一周,叶绿岐就提出要娶她过门儿。叶绿岐死了还不到一周,就看见她跟三个二代坐在一起玩可笑的“四人麻将斗地主″。
而且还穿着不同男人的上衣和裤子,那杯水也是她故意打翻在他裤脚的吧?敢玩的这么激烈,谢如絮想看看,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玩死的?谢如絮忽然问裴强:“你看过她资料?”
“是的谢董。"老板提问,当然不能一问三不知,裴强斟酌一番实话实讲,“谢董,凌小姐的资料其实很简单。”
“十八岁以前,凌小姐一直生活在汴京市,她养父凌野海靠着老婆家的地产生意发家的,可十八岁那年,凌家忽然发现她不是亲生的女儿。”“凌家找回那个亲生女儿后,凌野海出轨的事儿也被爆出来,特别疼爱凌小姐的她养母被凌野海的小三气得生病住院,没多久就去世了。后面过了不到半个月,凌小姐就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来了。”“哦?”
“但根据我的调查,和家里几个佣人的说法,凌小姐并没有偷拿家里的东西,但可能因为她性格上比较老实,不会为自己辩解,才被赶出家门,再也没回去。”
“性格老实,不会辩解。“谢如絮重复着,忽然挑挑眉,“那听起来确实……他话音一转,“挺有意思的。”
凌霜兰弹奏完,把琴凳还给,站在一边为她鼓掌的琴师姐姐。她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已经完全石化掉的谢翡青。“你怎么不动呀?”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可谢翡青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凌霜兰忽然抬手,摸了摸谢翡青的额头。
谢翡青脸颊忽然爆红,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他特意放大了嗓门。“你干嘛?虽然本少爷今天的确跟你的关系稍微好了些,但是你也不能大庭广众,公开之下就白日……
谢翡青注意到此时此刻已经不是白日了,又临时改口,“但你也不能夜晚宣yin啊。”
凌霜兰不会为自己辩解一样,迷惑问:“可是我就摸摸你是不是发烧了,你好红。”
“我冷的,这海风要给我吹感冒了,寡……霜霜,我困了,我要回房间睡觉。”
凌霜兰忽然用关心病患的口吻说,“我送你回去吧?有人跟我说,生病了,是要被特别照顾的。”
谢翡青却不干了:“你送我?”
他伸手指自己,“我可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送…话说一半,谢翡青才反应过来,这是可以跟她一起走一段路的意思,反正这游轮上都是拿着邀请函上船的贵客。
送完他,再一个人回去,凌霜兰路上也遇不到坏人。他今天就当娇弱小花了,怎么地吧?
谢翡青这么想着,眼一闭心一横,“竟然你都提出来了,那本少爷就勉强同意了,走吧。”
谢翡青朝她伸出手,凌霜兰犹豫了一下,谢翡青不乐意了,直接拉过她手,放在掌心。
“明天你几点起来,你要是想约少爷我吃饭的话。”“我不想,你太吵了。”
谢翡青死皮赖脸:"你再考虑考虑,万一又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