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表情。随着逐渐驶离,景德镇路上瓷器的味道慢慢的就淡了,直至消失不见。
高速上车不多,窗外是赣东北起伏的丘陵,笼罩在薄薄的晨雾里。
有一段路是要走国道的,有些绕,但路况还好。两边多是农田和村庄。在一个小镇的路边,俩人停下来买了些水和简单的食材。
说是露营,当然不打算露宿的,主要是野炊。
绕行多花了些时间。在永修县城边上,找了个小馆子吃午饭。简单的炒菜米饭。
祝清越吃着,提了一句:“夏天没什么候鸟,白鹤要冬天才来。”
李悠南应了一声。
这一趟的旅程鸟没什么看头了,只有一些留夏鸟。不过可以体验一下水上公路,已经提前申请了通行证。
老板听说要去吴城露营,给了块冰让他们带着。
下午一点前,到了吴城游客中心。
入口处有工作人员穿着反光背心,检查了证件和通行证。
他递给李悠南一张路线图:“沿着路开进去就是水上公路,终点到望湖亭附近,那边适合停车。”柏油路在宽阔的芦苇荡中间笔直向前延伸。
水刚刚漫过路面,大约二十公分深,车轮轧过,带起两道透明的水帘。
祝清越打开车窗,湖风带着湿润的水汽涌进来。
路边有水位标尺,水位再高点,这路就不让车走了。
水上公路大约几公里长,开得很慢。
两边是无尽的芦苇和水面,偶尔能看到水鸟飞过。
路的尽头,地势稍高,望湖亭的轮廓出现在前方。
亭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旁边有块空地。
他们把酷路泽停在亭子附近。
下了车,湖风更明显了。
空气里有股湖水和植物的气息。远处水天一色,望不到边。
云层在远处堆积起来,颜色变深。
祝清越站在车边,望着湖面,有一些开心,说:“就是这里了!”
刚下车活动手脚,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略显急躁的“咔哒”声。
循声望去,一个穿着崭新多口袋摄影背心的大哥,正架着一台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长焦相机和三脚架,对着湖面方向猛按快门。
他脚边放着一个硕大的器材箱,盖子敞着,露出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镜头、滤镜盒和各种配件。他换镜头的动作很大,嘴里念念有词:“哎呀,这光线还是差点意思,得等傍晚那会儿,用减光镜压一压……啧,这候鸟也不给面子,飞得太散了。”
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大姐,大概是他的老婆,在一旁准备着露营的东西,完全没有去看那个大哥,两个小朋友围着天幕疯跑。
摄影大哥边说边从箱子里翻出一个装着方形滤镜的盒子,对着天空比划。
李悠南走过去几步,顺着他的机位方向看了看。
湖面远处确实有几只白色的水鸟在飞,但距离很远,只是些移动的小白点。
“大哥,拍鸟呢?”李悠南随口搭了句话。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立刻转过身,拍了拍他那锂亮的镜头:“可不是嘛!专程从南昌过来的。你看我这套设备,配上这大白炮,打鸟神器!”
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接着又抱怨道:“就是这鸟不配合,飞得太高太乱。我刚试了几张,感觉构图还是不够冲击力,得再找找角度。”
他兴致勃勃地给李悠南展示刚拍的几张照片。
相机屏幕上的鸟确实很小,几乎淹没在灰白的湖天背景里,有几张甚至因为鸟飞得太快而有些糊。他指着其中一张边缘模糊的飞鸟:“你看这瞬间,翅膀的姿态抓得还行吧?就是位置偏了点。构图嘛,还得再琢磨,三分法、黄金分割点都得考虑进去,是吧?”
李悠南点点头,没多评价。
他又开始低头在相机屏幕上划拉,研究他的构图网格线,嘴里还嘟囔着曝光参数。
祝清越轻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该收拾东西了。
李悠南走回车边,从后备箱拿出露营椅。
那位大哥还在那边对着湖面调整他的三脚架高度,动作幅度不小,三脚架的一条腿陷进了松软的泥土里,他费了点劲才拔出来。
祝清越递给李悠南一瓶水,笑眯眯的说说:“装备真够齐全的。”
李悠南心里确实有点哑然。
那大哥的那堆顶尖的装备,和他拍出来的、还有他试图拍出来的东西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错位感。李悠南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湖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远处,那几只小白点还在不紧不慢地盘旋。
李悠南和祝清越开始从后备箱搬露营装备。
湖边的风带着水汽,吹得人挺舒服。
那位摄影大哥还在拍摄,三脚架挪了好几个位置,嘴里不时念叨着“光线”“角度”“噪点”之类的词。
祝清越在车边支开折叠椅,有一些悠闲的靠在上面,摊开一本书。
李悠南则把天幕包拎出来,准备找个平整地方。
就在弯腰放包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靠近岸边的一片浅水滩涂。
那里水很浅,刚没过脚踝,泥滩上散布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