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微看着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把凉了的甜汤喝完,把空碗塞他手里,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去洗碗吧。”
赵韫长睫扇动,无辜看她,“在下为了给姑娘剥莲子指甲都缺了个口子。”
沈疏微没搭理他,“乖,你不是说要讨我欢心吗,去把碗洗了吧。”
赵韫定睛看了她片刻,唇角上前扯出一个愉快弧度,“在下知道了,会乖乖把碗洗干净的。”他咬重乖乖二字。
目送赵韫端着空碗离去,沈疏微眯了眯眸子,转身回到房间。
方才他们两个谈话在院子角落,从房间里往外看是看不见他们两个情形的。
也幸好大哥和阿漾没有好奇走出来,不然二哥真要找个道士把景胤这个勾引她的男狐狸精收了。赵韫捧着空碗来到厨房,打了盆温水开始洗碗,这让走进来的寻霄脚步顿在原地,缓慢眨了下眼睛。这挽起袖子,坐在缺了条腿木凳上洗碗的人真的是世子吗?
赵韫察觉他进来,接过寻霄递来擦手的锦帕,把碗上水珠擦拭干净,仔细端详,“这口碗洗的干净吗?”
寻霄沉默了,好半晌道:“干净。”
赵韫满意起身,把碗收好。接过寻霄递了另一条锦帕,把手擦干,探入怀中寻找东西。
寻霄看着自家世子在怀里摸索一阵,片刻空着手从怀里抽出来,眸色沉沉盯着自己。
寻霄将头垂下。
这又是怎么了?
“我的令牌不见了。”赵韫说道。
寻霄这下子顾不得什么,倏忽抬头看着赵韫,“是世子那枚号令暗卫的昙花令牌吗?”
赵韫看着他,忽地轻笑一声,说出来的话温温柔柔却冷的冒冰渣。
“你让乘风去找,今夜子时前若是找不到,我就把你们二人做成令牌。”
寻霄没问世子打算怎样把自己和乘风做成令牌,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
早知世子比在凉州时疯的还厉害,他还不如传完口信就返回凉州,看着景王那一大家子虚与委蛇也比在这提心吊胆的好。
楚云澜正坐在椅子上半阖眸子品茶,在听见楚心柔说捡到景王世子的信物后眼睛倏然睁开,一瞬不瞬盯着她掌心的昙花金饰。
楚心柔没瞧见他眼底异样,继续说道:“大哥,我们可以靠着这个信物同景王世子攀上交情。”“只要着人打听到景王世子的住所在何处,你我二人亲自上门归还,景王世子也算欠我们一个人情。”一想到在太子府的惊鸿一瞥,楚心柔呼吸重了几分。
那才是真正的王侯贵胄,比起李玦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心底还在惦记沈疏微的好多了。楚云澜想拿过昙花金饰仔细打量,却被楚心柔攥着掌心避开了。
“到底是重要的信物,大哥看过后脑子里有个印象便好。”楚心柔脸颊泛起红晕,语带羞涩。握着这枚金饰,楚心柔仿佛握住了景王世子的手,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楚云澜瞧着楚心柔满脸娇羞,狐疑问道:“心柔,你可是见过景王世子?”
不然怎么会是一副女儿家羞怯姿态。
楚心柔不好意思低下头,细如蚊呐,“我和景王世子对视过,之后就捡到了这枚昙花金饰。”楚云澜一听眼睛亮了,拉过楚心柔道:“那定是景王世子对你也有意,故意遗留下的这枚信物。”“不然今日太子宴席上这么多人,为何独独只有你捡到了。”
“景王世子肯定看中你了。”
楚心柔自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是听着楚云澜的话,脑海里一个念头逐渐生根发芽,驱散了她的理智和疑虑。
大哥说的不无道理,这样重要的信物怎么会让她捡到。
定是景王世子对自己一见钟情,知道自己躲在院墙后,这才故意丢下这枚昙花金饰诱她来捡,暗中表明他对自己的倾慕。
楚心柔想着,脸颊越发红润,捧着昙花金饰捂在心口,那短短一眼在脑海中反复闪过。
“我这就去告知父亲,景王世子看上你了!我们家要出一个世子妃!不,是景王妃!”楚云澜激动地往外走。
楚心柔连忙拉住他,羞红着脸嗔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大哥别乱说。”
虽是这样说,楚心柔眼底满是笃定。
她模样出挑,家世显赫,当个王妃也绰绰有余。
比起李玦一个连世子都不是的侯府幼子,景王世子这样人中龙凤才配的上她。
她甚至想好了待见到景王世子该穿什么衣服,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沈疏微这个贱人,故作清高勾走了李玦算什么,她有景王世子的倾慕,这是沈疏微一辈子也赶不上的。“大哥还是快些出去打听景王世子住在何处吧,我们也好亲自上门归还信物。”说到信物,楚心柔娇羞地闭上眼睛。
想到自己未来会有景王世子当妹夫,楚云澜兴奋的不行,浑然忘了自家和李家在议亲,换了身衣袍就出门去了。
酒楼里,楚云澜和几个朋友推杯换盏。
自那日他被赶出聚仙楼后,身边不少朋友都疏远自己,楚云澜心底也憋了股气。这会喝了几盏酒,醉醺醺地把楚心柔得了景王世子信物的事炫耀说了。
几个朋友将信将疑看着楚云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