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极端偏执行为给冉雾带来了困扰,那自己死后,自己也解脱了,冉雾也解脱了。
冉雾抹去脸上的泪,心脏像被海水淹没,窒息又难受。她哭着摇头,“那又怎么了,我陪你一起治,总会治好的。”陈司煜心尖颤了下,随后又恢复平静:“治不好的一一”“放屁!”
一向乖巧听话的冉雾说了脏话,毫不犹豫地打断他:“陈司煜,我不允许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说能治好就是能治好!”冉雾哭着扑进陈司煜的怀里,也不管自己是否撞到他的伤口,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生怕她推开自己,“陈司煜,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话,你别再说了,我陪你治,总能治好的。”
女孩的热泪砸在他的肌肤上,烫得他也不好受。能治好吗?
也许吧。
陈司煜哑声问:“如果治不好呢?”
“那我也陪你。“冉雾想也不想地接话,“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离开你,陈司煜,你也别想再离开我。”
男人心脏像是被子弹击中,他嘴角扯了扯,找到了几分自己还在活着的实感。
他缓缓抬手,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顺着她的情绪,“好,我不离开你。”冉雾闻言,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满心欢喜地抬头,“那说好了。”陈司煜又不吭声了,安静地盯着冉雾。
“陈司煜,你说话啊。"冉雾催促道。
陈司煜点头,但又说:“你先去四季云顶的书房里,看一看我发病的视频,如果你不害怕一一”
冉雾直截了当地打断他:“我不怕的,陈司煜,我不怕的。”她的双手捧上他的脸,干脆利落地吻了上去,主动亲他的嘴唇,吻又落在他的眼皮和鼻梁上,他的脸快被她亲了个遍。女孩含糊不清地说:“陈司煜,你不许再推开我,我会听你的话,我会去看的,但我也不会怕的。”
陈司煜点头,声音喃喃:“好,知道了。”冉雾就那样抱着他,在他身上趴了许久后,忽然想起什么,慢慢抬头,盯着他的眉眼看,有些扭捏地问:“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陈司煜害怕她问有关自己的病,低声说:“你问。”但冉雾的目光澄澈,说出的问题和他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是不是真的还爱着我?”
陈司煜也没想到她问这个,随即道:“我当然爱你,冉雾。”冉雾松了口气,也不害怕他会推开自己了,继续趴回在他身上,“我也爱你。”
很久以后,冉雾在书上看到一句话,觉得很贴合现在两人的氛围。也很适合她。
“我的爱人敏感又脆弱,于是我发誓,要永远爱他,待他如初。”精神疾病可能无法彻底痊愈,但爱能抵抗万难,也能战胜一切。冉雾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她始终觉得一一爱一个人应该爱他本身。爱他的明媚阳光,也爱他的阴沉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