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你很好。比天下任何一对父母都要好。你不想让他们失望对不对?他是驱使别人弱点的怪物,虞枝意就像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捏在手里,捏得愈紧,愈容易滑脱。而他,现在终于找到了她的弱点。虚幻的美梦被谢诏击碎一角,虞枝意心痛难忍,舌根蔓延着苦涩,可她并未陷入谢诏的陷阱,“你真是疯了。”
“我确实疯了。"谢诏一字一句地说道,“小意,我确实要疯了。”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囗。
掌心下是狂跳的心,是谢诏为她澎湃的情感。虞枝意咬紧嘴唇,“既然你听到了全部,就该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喜欢的也不是我。”
谢诏冷笑,他比谁都了解自己,若是真心喜爱一个人,用偷,用抢,哪怕对方不情愿都要禁锢在身边,而不是像虞枝意那个可笑的梦一样,大度的拱手让人。
“我已经嫁给了你弟弟,是你的弟妹。难道你连纲常伦理都不顾吗?”谢诏理所当然道,“三媒六聘的是我,拜堂成亲的也是我。我们之间,差的不过是一个洞房花烛。”
“若是你愿意,现在我们就可以补上。”
“疯子,真是疯子。"虞枝意也觉得自己要疯了。她怎么会招惹上这样一个人。
她原本在想,谢诏不日便要回京,她尚在热孝,要留在谢府。孝期一过,便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求孟老夫人放她回府。谢家再好,终究不如在虞家逍遥快活。
可谢诏如此残忍,直接斩断了她的退路。他看似询问,却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些对未来的美好愿望在此刻俱数化为泡影。马车停下,谢诏先行一步下了马车,虞枝意满心以为回到了府上,从马车中走出来,谢诏站在马车下朝她伸出手,虞枝意错开他的手,提裙踩着凳子下车一抬眼,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心也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之中,浑身轻颤着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这是哪儿。”
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大门,虞枝意心心里沉到了谷底。脆弱的模样如河边弱柳,被风轻拂,就开始摇晃起来,四下环顾,这宅院处在深山老林之中,附近半个人影也不曾见到。
“进来看看。“谢诏仍旧朝她伸手,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她的手抓紧裙边,浑身抗拒。
王珀抱着昏过去的宝鹊在眼前一晃,已经走进了这宅院。虞枝意心中一紧,跟了上去,“放过宝鹊,我跟你走。”谢诏轻声道,“不会伤害她的。”
大门倏然打开,里面的仆从掌着灯,天色将黑,门内黑漆漆的,十分渗人,想到宝鹊,她还是壮着胆子跟在谢诏身后。穿过重重叠叠回廊,谢诏终于停下脚步,转头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房间。”
说完,他抬腿便进,虞枝意也跟着进去,到现在她一直没看到宝鹊,心中不由有些焦急。刚想问话,烛火陡然亮起,整间屋子明亮起来。墙壁黄澄澄的,泛着金光。
“这是我为你造的金屋。喜欢吗?这几日我一直在做这件事。"谢诏望着她。虞枝意认得出金子,可看着这屋子不由失语,“若我说不喜欢,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谢诏想也没想的反驳,从看到那滴眼泪开始,他就一直在想象此刻的画面。虞枝意站在特意打造的金屋中,永远的属于他。虞枝意是喜欢金子不错,但也不代表她喜欢这金子做的牢笼,可她眼下最关心的仍是宝鹊。
“宝鹊呢?”
谢诏道,“她在隔壁的房间。”
“今日开始,你就住在这里。”
“若你想让我身败名裂,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虞枝意恨恨道。他分明知道,一个深宅妇人外出祈福失踪后,会传出怎样的流言。人言如刀。
谢诏闻言,眸中微微流露出受伤的神采,“我已为你安排好一切。不必担心。″
说完,他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与谢诏待在一起,虞枝意心弦紧绷,他一走,身体不由感到一丝疲累。但她仍没有放松警惕。她这才腾出心神来,环顾四周。金砖一块一块砌成墙壁,围成这间金屋,屋内陈设,器物一应俱全。她在屋中四下寻找,东摸西瞧,看是否有破绽之处,得以出去。
金屋固若金汤,唯一可以出去的只有穹顶的天窗和关上的那一扇门。天窗囚着一弯明月,她爬上桌子,试探着是否有机会从天窗中爬出去,看天窗看似触手可及,实则距离颇远,两个她叠在一起,也未必能够出去。只好又从桌子上下来,走到门出,伸手推门,门从外面被锁住,用力一推,框框作响。折腾了好一会儿,一无所获,不免有些泄气,坐在桌边发着呆,又想到谢诏此刻或许在哪儿窥视她,心中不免烦躁,谢诏考虑十分周全,桌上备着水,瓜果,各种精致的糕点。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坐在桌边,不知不觉枕在手臂上睡着了。
谢诏轻轻推开门,走至她身侧,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抚摸着她熟睡的侧脸,喃喃道,“小意,我们是双生子,你真的分得清我和他吗?”大
虞枝意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翠竹苑中,耳畔听到朦朦胧胧的声音,当是谢玉清没睡着在碎碎念,故使了些力气说话道,“谢玉清,你还没睡吗?身体习惯地用脸颊蹭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