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鹊走到里屋,背身过去,捣鼓了一番。转身回来,手中拿着一叠银票交到虞枝意手里。
“一千两银票。"虞枝意放在谢诏面前,“不成敬意。”谢诏只从中抽了一张出来,“不需要这么多,一张足矣。”虞枝意让宝鹊把剩下的银票拿回去。
她以为谢诏拿了银票,总该离开,可他还坐在那儿,就像这个屋子的男主人一样闲适。她不由出言问道,“侯爷还有什么事吗?”话中送客之意,已经摆在明面上。
谢诏凝眸望着她,愈是看,体内突然涌起一股燥意,须得做点什么压制住,道,“夫人的屋子太过简陋,是管家的疏忽。”虞枝意一向懒得花心思在这上面,也不觉得自己屋子真的简陋,“这样便很好。”
谢诏却不满意,他喊来一个小丫鬟,让他去把管家喊来。管家还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错,匆匆赶来。谢诏负手站在虞枝意院子里,正望着院中的树出神。
“侯爷。”
谢诏见管家来,微微侧脸,“你觉不觉得夫人的院子有些过于简陋?”听到侯爷这样问,管家知道这是他生气了,赶忙认错,“是我的错,疏忽了主子。我甘愿受罚。”
“这倒不必。去找些人来,将这棵树挖了,买几棵琼树回来种着他。再从库房里把先前陛下赏赐的那匹布做成帐子挂上,剩下的糊在窗户上……"他一个个吩咐,对库房里的东西了若指掌,在屋内进进出出,来去自如,一会儿在这放个瓷瓶,一会儿又在换个珊瑚珠帘。
管家跑前跑后,心中暗怪自己疏忽大意。又将虞枝意的分量加重了些。院子里的树挖走,溜了一个大坑。采买的树还没到,虞枝意看着那个坑气得大骂,“留个坑在这儿,若是丫鬟起夜,一头栽进去,该如何是好?”她脸颊通红,煞是可爱,谢诏忍不住想逗一逗她。“夫人的屋子大动,不如暂时换个地方住。免得扰了夫人晚上休息?"谢诏听了她的话,走到她身边,压低着声音道,“若是夫人愿意,不如夜间来我的屋子一叙,小生愿伺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