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了片刻,虞无涯眉头紧皱,始终想不到根源。
童子见状甩甩袖子,淡淡道:“我是何人不重要,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我说。
你若尽心而为,就算事后不成,我也放你离开。
若敷衍了事...此地也算是个风景绝佳的修行之所,不比你道场差。”
不等虞无涯说话,童子便凭空消失,来时甬道也不见了踪影,变成粗糙坚硬的石壁。
只剩一枚玉佩,静静躺在童子方才站立之处。
虞无涯立马挥袖,风起处,吹得飞沙走石,玉佩却纹丝不动。
他见状也不再做无用功,在湖边选了个远离玉佩的位置坐下,闭目调息。
身上的伤势,已经全部被青牛所赠的那粒金丹治愈。
但心神上的亏空,一直没有被补足。
此刻松懈下来,他困得像是十天十夜没睡觉,脑中一团浆糊,眼皮像是挂了两个秤砣。
他赶忙定下心神,努力对抗着睡意,运转功法,可几次都被困意打断,不得不重头再来。
在经过数次尝试后,虞无涯识海中的道德经忽然轻轻一动,接着一股清凉之意从头顶百会穴灌入,快速席卷全身。
这一瞬,虞无涯困意全无,身心前所未有的安详。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心无其心、形无其形,物无其物,唯见于空...道德经文,像小溪般在识海中缓缓流淌,填补着心神的亏空,也让虞无涯的意识越来越放松。恍惚间,周遭一切开始从感知中缓缓消失。
湖泊、锁链、石壁、玉佩. .到最后是身体。
所有有形之物尽数消失,只剩一点灵光悬浮在漫无边际的空中。
灵光里,阳神面貌安详,身上的裂纹也消失了。
眉眼带笑,嘴巴开合间,竟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俨然一副破而后立的新生之景。
但虞无涯对此一无所知,沉浸在“空’境不知岁月. .……
另一边。
唐僧师徒也踏入了女儿国领土。
当看见河边的树立着外乡人勿饮的牌子后,猪八戒啧啧称奇,回头对唐僧道:“师父,这地方的人好生小气,竟然连河水都不愿让外人喝一口。”
“莫要胡说八道。”唐僧无奈道:“此地主人,定是有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猪八戒撩起前襟扇着风,满头大汗道:“大热天好不容易看到条河,不让人喝,这不是为难人么?
俺老猪就算是肚子大,也不至于一口把他这条河喝干了。”
“八戒!”唐僧加重语气,“休得胡言!”
八戒嘟囔了一句,不再说话,扭头看向子母河,一双眼睛精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唐僧则示意沙僧放下担子,看着河对岸掩映在林木间的村落,对孙悟空道:“悟空,你去前处问问,看有没有船家。
天色不早了,咱们最好在天黑前过去,如此也能寻个住的地方。
悟空?悟空!”
一连好几遍,孙悟空才回过神,对疑惑看来的唐三藏笑嘻嘻道:“明白了明白了,你们在这歇歇,俺老孙去去就回。”
见孙悟空腾云而去,唐三藏好奇道:“这几日悟空怎么变得心不在焉?
是因为我没让他杀那几名强盗?
可那几人身上并无杀孽,若是杀了,悟空他岂不是.. .”
沙僧还没开口,猪八戒就抢着道:“师父你想太多了。
大师兄是猴子,心思多也正常。
你别管了他了,快下来歇歇。
这鬼天气,太阳落山了还这么热。”
猪八戒说着殷勤的将唐三藏扶下马,送到树荫下,一边扇风一边喘粗气。
等了好一会,见孙悟空不回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偷偷朝沙僧使了个眼色。
沙僧疑惑抬头,就见猪八戒指了指他身边的钵盂,又指向远处的河水。
沙僧失笑,指向牌子。
猪八戒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口气,将两只耳朵盖在眼睛上。
如此又过了半炷香,猪八戒忽然跳了起来,伸着懒腰走到沙僧身边,一把将钵盂抢到怀中。见唐三藏在闭目诵经,便朝沙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向河边。
他前脚走了没一会,孙悟空便从天而降,提着干粮水钵,焦急道:“你们没喝吧?!”
唐三藏睁眼疑惑道:“喝什么?”
“河水!”孙悟空指着远处道:“我问过,这河叫子母河,男人喝了都会受孕。
你们没碰吧?!”
沙僧面色骤然变得古怪,有些同情的看向猪八戒离去的方向。
唐三藏则摇摇头,温和道:“我们一直在这歇着,无人...悟能呢?”
“师父!师父!”
猪八戒得意大喊,飞奔回来,“天这么热,快喝口.大师兄?”
场间瞬间安静了。
沙僧强忍笑意,起身准备抬起行李;
白龙马喷了个响鼻,默默将头挪到一边;
唐三藏嘴角一颤,忙低头双手合十,喃喃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猪八戒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