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国。
随着一阵清风,赛太岁出现在金殿前。
他闭目感知了片刻,当发现自己的神识始终探查不到披香殿中的光景,眼神越发灰暗。
他也不敢再用遁法,缓步走向披香殿。
今日的皇宫,异常安静,全然不像他之前来时那般吵闹。
空旷的大殿,只能听见他沉重的脚步声。
但赛太岁恍若未觉,低着头,拖着像是黏在地上的脚,艰难前行。
每一步,他都走得如履薄冰,神经随之紧绷到了极点。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脸颊滑落,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声音很轻,赛太岁听来却像是有人在用重锤砸他的脑袋。
从金殿到披香殿,不过一百五十步。
可赛太岁走了足足两炷香,才走了不到一半。
看着近在咫尺,又仿佛遥不可及的披香殿,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耳边也开始冒出无意义的杂音。心头上的重压,让他再也支撑不住,化为了原形。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终于走到披香殿前,也不敢开门,跪伏在门前,颤声道:“参.参见大士。”殿门无声自开,赛太岁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他不敢抬头,亦步亦趋走进殿中,当听到门在身后关闭,四肢一软立马趴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金毛犯,果然是你。”
被叫破根脚,金毛狲身心俱凉,恨不得将脑袋扎进地砖里。
“太岁,人君之象,率领诸神,统正方位,翰运时序,总成岁功。
赛太岁...你野心不小啊。”
金毛犯身子一颤,忙道:“小的并无不敬之心,只是信口胡言,还望大士恕罪。”
“大士?
你不妨抬头看看再说。”
金毛犯终于听出声音不对,颤抖着抬起头,忽然愣在当场。
面对他的,是脸色阴沉的虞无涯。
虞无涯身侧,是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敖玉。
余下几人,除了闭目假寐的牛魔王,他也不认识。
见此情景,金毛犯忽然感觉心头一松,脸上闪过一抹羞恼,忽然变化为人,指着虞无涯怒道:“大胆灵感,你竟敢假传大士之命,该当何罪!”
“金毛犯!”敖玉尖声怒道:“你做了何事,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还敢在此颠倒是非。
你真想上斩妖台上走一遭么?!”
金毛犯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面色较方才平静了许多。
他左右看看,见再没有第三人后,稍稍恢复了几分镇定,收手冷声道:“我做何事,与你们何干?你们走你们的,我做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以后莫要来烦我。”
说罢,他转身就走。
可下一秒,他脚下便冒出一点雷光,快速画了个圈后,升腾而起,织出了一张大网,将他困在其中。灼热与刺痛从身上各处传来,金毛狃不敢再轻举妄动,冷声道:“灵感,你这是何意?”
虞无涯伸出一指,雷光像是线一般从囚笼上飞出,黏了他的指尖,轻轻晃动,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问罪。”
“你?!”金毛犯猛地转身,撞在囚笼上,缓缓飘出难闻的焦糊味。
“你凭什么来问我的罪!
就算是你是大士的关门弟子,如何处置我,也轮不到你来决断!
大师兄呢?
我要见大师兄!”
“别喊了。”虞无涯指尖微动,囚笼又缩小了几分,“大师兄若在,也饶不了你。”
金毛犯沉默了,胸膛剧烈起伏,这回却是因为愤怒。
他冷冷盯着虞无涯,良久才缓缓道:“你可知在做什么?
坏了大士的大事,你担待的起么!”
“不就是真经东传,给唐僧师徒定难么。”
“你知道你还”
话音未落,囚笼骤然缩紧,像一件衣服般,缠在了金毛犯身上。
金毛犯眼前一黑,剧痛之下想要嘶吼,可僵硬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张着大嘴不停打摆子。片刻后,金毛犯跪在地上气喘如牛,身上焦糊味更浓了,还冒出缕缕白烟。
但他看向虞无涯的眼睛,已经彻底被血红占据,满是杀意。
虞无涯眸中的金色一闪即逝,面色微变,许久才轻声道:“你在大士门下修行多年,清心功夫练得不错。
竞然没生出心魔。”
此话一出,牛魔王猛地睁眼,看着和野兽再无差别的金毛犯,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与你何干!”金毛吼怒吼道:“放我出去,我要见大士!
坏了大事,你. . .”
“我说了,不过是传法而已。”虞无涯又伸出一指,一个更大的雷电囚笼迅速生成金毛犯身边。“我坏了,你能如何。”
金毛犯一怔,又看向敖玉,看清敖玉脸上不忍和愤怒交杂的表情后,喃喃道:“你.当真要杀我?”“害生滥杀,以人为食,其罪当诛。”虞无涯并起两指,轻声道:“南海门下也不例外。”“等..等等!”金毛犯终于慌了,连连道:“慢动手,此事、此事不只是传法一事。
我来此,是奉了一位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