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鹜还趴在青狮背上，死死揪着青狮的长毛，脸通红，筋直暴，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青狮敢怒不敢言，只能逼着自己挪开视线，对面色阴沉的虞无涯强笑道：“使者..”
“你”
“不必问他了。”长青忽然淡淡道：“外面那些，都不是人，也不是妖。”
虞无涯猛地回头，璀璨的金色双眸微微眯起，轻声道：“师兄，此言可真？”
“我以师门起誓。”
长青说完，见虞无涯还是一脸怀疑，也不觉尴尬，继续道：“这回是真的。”
沉默间，虞无涯眼中金色缓缓散去，看着正苦口婆心劝钟鹜下来的青狮，以神念道：“师兄，不必以假话安慰我。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因此违背我所立宏愿。
无论对方是谁。”
“是真的。”
长青说完，任凭虞无涯如何问，都不再回话。
这时，青狮总算将钟鹜请了下来，运起水法，不停冲刷着后背，一脸嫌弃。
见虞无涯投来询问的目光，他又用力在墙壁上蹭了蹭后背，才停下动作，讪笑道：“使者，这位道长所言不虚。
好教使者知道，此地物产也不算丰茂，我也不能无中生有，如何养的起这么多妖怪五百年。就算让那狮驼国死而复生，也不够他们几天吃的。
恐怕要以一州之地供养，才能喂饱他们。
我这狮驼岭，哪来那么多人啊？”
虞无涯被问住了，片刻后才问道：“那他们从何而来？”
“一部分确是此地五虫成精。”青狮说起此事也一脸疑惑，“但大部分，都是凭空生出。”“凭空？！”敖玉惊讶道。
青狮点点头，“人也好，妖也好，皆是如此。
我试过阻拦他们杀人，可根本拦不住。
积年累月，便成了洞外这副模样。
不过上仙放心，哪怕他们只是像人，那肉. .”
青狮噎住了，面对虞无涯锋锐的目光，纠结道：“尝过一次...但我当时就吐了，恶心的我一个月什么都吃不下去。
那些妖怪也是同样的味道。
不瞒使者，那些妖怪你别看现在老实，但要是无人管，便会自相残杀，且越杀越多。
我没法子，只能收拢他们，让他们行军操练，给他们找点事做。
一是让耳根子清静些，二是不让他们充塞狮驼岭，到外面为祸。”
“依你所言，还是善举？”
“不敢不敢，在下赎罪之举，岂敢称善。”青狮连连行礼。
虞无涯不再多言，又运起天眼看向洞外，这次看了许久，终于看出些许端倪。
妖气呈黑，人气呈白。
此消彼长，散而复生。
像是阴阳，又像是. ..下棋。